心中一慌,我惊呼,“逸君!”
旋即回到他怀抱,“在!我在!别怕!”
我不怕黑,我怕的是,他会在茫茫黑暗里再度离我而去……
闭上眼,侧脸在他柔软的上衣轻轻摩擦,他的暖香正从领口袖口溢出来,一丝丝,一缕缕,缠绕着我的脸,我的肤,我的发丝,我悸动的心……
“逸君,我也说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仰起脸,他粗糙的胡茬刺着我额头,微痒……
“逸君……逸君……”抚着他左脸我所打之处,他的气息紧紧缠绕着我,压迫着我,春末夏初的燥热骤然升腾,我无法喘息,如干涸的土地期盼滋润……
唇,探索着在他颈间shun吸,感觉他猛然僵直的身体和意欲推开我的手。我毅然缠上他,犹如梦呓:“逸君,不要,不要再放开我的手……”
忽的,陷入他强而有力的拥抱,唇,终于迎来他同样火热的纠缠,他披在我身上的长衫悄然滑落……
狂热的夏,似乎就要来临……
从未感受过他如此热烈的痴缠,我,如同燃烧了一般,哪怕就此化为灰烬,亦心甘情愿……
整整一晚,我们都没有言语,无须再言语。末了,却听见他的呜咽,他的悲泣,还有,还有冰凉的水珠儿沿着我的脖颈,蜿蜒而下……
我不知道自己和他缠绵了多久,直到筋疲力气,沉沉睡去,他还在努力……
第二日醒来,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一夜纵欢,腰酸背痛,却满心欢喜羞怯,往身边一探,并没有摸到他温暖的身体,慌忙坐起,发现自己在祠堂最隐秘的暗格里,他已无影无踪,无端的,一种不详的预感自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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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知逸君去了哪里,我跳下暗格准备去寻,身上便有东西滑落,通体凉意。
低头,发现自己仍只裹了逸君的长衫。
我终于相信,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那个如枯叶般倾尽一切和我燃烧的男子,真的回来了……
心中焦虑更甚,拾起长衫,将自己围了个严实,便往外奔去。
刚出门,迎面便走来一个男人——闵仲文。
我脑子里瞬间动了千百个念头,最纠结的是,仲文是夏生的弟弟,夏生是纪若凡的小舅子,他此时出现,是敌是友?
刚想逃走,被仲文叫住,“姐,别跑!”
我向他身后张望,见他只有一个人,心里安定下来,“你怎么找来了?”
他扔给我一套男装,一顶礼帽,还有洋人的假发,急促地道,“此地不宜久留,快换了衣服跟我走!”
这个地方,目前只有逸君知道,难道逸君……
我方寸大乱,手中的衣帽落地,“逸君告诉你我在这儿的?他怎么了?他人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他拾起衣物,塞回我手中,愈加急切起来,“我们没把他怎么样!你要想见他,就快点换衣服!”
我不再多问,把仲文带来的衣服套上,头发盘起,顶上假发,戴上礼帽,果断催促,“快!带我走!”
“嗯!”他点头,牵着我的手在迂回交错的小巷里穿行,最后来到教堂,上次见过的“粘不死”先生已经在等待,教堂的大镜子里映出我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外国年轻男子。
“怎么来这儿?逸君呢?你不是带我来见逸君吗?”我心急如焚,质问仲文。
仲文看着我,目光深远,“姐,你要冷静!。”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我眼前便一黑,整个人无力地向后软倒。
“姐!”仲文连忙扶住我,“你别急,他没事,目前没事!”
“仲文!你若想要我的命就直说!何须这样折腾我!”这样的大起大落令我无法承受,似乎要崩溃了一般。{}
他扶着我坐下,拿个软垫给我靠着,再递过来一杯热茶,“姐,你压压惊,我有话和你说。”
我满腹狐疑,勉强抿了口热茶,耐着性子等他说下去,心里如打鼓一样。
“姐,逸君……昨晚不知用什么办法混入纪若凡住处,将酒醉的纪若凡给杀了!且被当场发现,他腿脚不便,被抓了,如今正在狱中。”他怕我承受不了,一边说一边抓着我胳膊,怕我有过激举动。
我一听就想站起来往外冲,仲文早有预料,死死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我就知道你会激动,听着,姐,你千万不能出去,若想真的救逸君就千万别出去!你一直很坚强,很勇敢,很清醒,所以,越是危急的时候越不能乱,要听我的话!”
他的声音强而有力,重压着我肩膀的手也充满力量,在这种力量的压迫下我渐渐冷静,没错,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乱闯军营,只会使事情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