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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离歌:克夫新娘(歌三阙之二)(10)

逸君注意到我的异状,用衣袖在我额头上轻拭,“你怎么出汗了?热吗?”

“我……我怕……”无端的,我便对他说出心里的恐慌,那时倒没把他当傻子,只觉得他应该是这高家大院里我唯一比较熟悉的人。

他居然用手指戳了戳我额头,笑着,“笨,都说了有我!”

那时,他的笑容温暖而真实,让我稍稍安心,其实,他的笑容一直都那么温暖,那么真实……

正文 第十八章 薄命如斯枕函香

他牵着我的手,一直走进堂屋。

敏感的我立刻感到这堂屋里的气氛有些异样,似乎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我身上,有的如火,有的如电,有的寒如冰,偏生没有一缕温和的光。

这样的目光下,我不敢抬头,只能任由逸君拉着我,一直往前走,一双穿弓鞋的小脚出现在眼前,逸君停下脚步,“离歌,这是老祖宗。”

我微微抬头,遇上一双极其凌厉的眼眸。这老祖宗分明已是花白头发,却生得满面红光,极具福态,尤其那双眼睛,虽说眼皮松弛,但那眼神无比锐利,似乎能将人看穿一个窟窿。

我不禁微感寒意,手从逸君手中挣脱,跪在地上,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茶,高举过头,“老祖宗请喝茶。”

我知道自己内心很惧怕,可我呼吸匀净,面色如常,手也没有发抖,等着老祖宗来接我的茶,然而,却一直没有动静,堂屋里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老祖宗,喝茶呀!离歌端累了!”逸君在一边跪着抗议。

我终于听见一阵慈爱的笑声,“小子,懂得疼媳妇儿了!”

我舒了一口气,端着茶碗的手指也触碰到老祖宗的指尖,有一些割手,是指甲太长了吧?

忽然传来一声哭天抢地的呐喊,“老祖宗啊!大事不好了!”

此时,我端茶的手已经松开,只听“啪嗒”一声,老祖宗没有接住,茶碗掉落在地,堂屋里一片悄声议论。|

“大惊小怪什么?什么大事不好!?”老祖宗发了怒,斥责闯进来那妇人。

妇人扑通一声便跪在老祖宗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捶胸顿足地哭喊,“老祖宗!秋红小产了!”

“什么?去看看!”老祖宗立刻慌了神,左右丫鬟过来搀着她就走。

逸君追上一步,“老祖宗,那我呢?”

“你跟你媳妇先回房吧!待会儿早饭叫丫鬟来叫你们!”老祖宗甩下我们就走了,堂屋里剩下的人相互交换着眼神,或暗藏喜意,或眉飞色舞,亦无一人露出悲哀之色,我不禁怀疑,这都是些什么人,秋红又是何人……

余下一群太太夫人的我不认识,逸君给我一一介绍之后我也不记得,这些人开了逸君一阵玩笑后就裙摆摇曳地走了,我悄声问逸君,“秋红是谁?”

逸君笑道,“是我父亲的十三姨太。”

“十……三?”我本能地吐了吐舌头,高家真是有钱。

逸君却盯着我直笑,“离歌,你刚才的样子好可爱!”

我表情一僵,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逸君面前露出如此幼稚天真的一面?

正文 第十九章 薄命如斯枕函香

或许,是因为他是一胸无城府的傻子吧!我第一次感到了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的好处,至少在他身边的时候,不用掩饰自己的本性。

后来我才知道,高家人丁稀薄,传到逸君父亲这一代已是单传,是以责任重大。高家最盼望的是便是添丁,偏偏愈想得到的东西反而愈加得不到,即便是逸君父亲娶了十三房姨太,目前也只有两个男丁,一个是逸君,正房长子,一个是逸青,五姨太的儿子。

经年,也不断有姨太有子,不是夭折,便是小产,如今这十三姨是头一次有喜,却在我进门第二天流掉了,我并没想过这会和我有关联,但事情却偏偏落在了我头上。

傍晚的时候,坐在雕花的木窗边,逸君说是要给我画一幅画。

我没料到傻子也会画画,然作为大少奶奶的我无活可干,亦无消遣,也就随了他。只是,已坐了大半个下午,只坐得我腰酸背痛。

“逸君,好了没?”我扭了扭身子,活动筋骨。

逸君连忙瞪我,“别动啊!动一动就不能画了!”

“可是我累了!不画了吧!”我站起来揉着腰。

“累了?那我给你揉揉!”逸君放下画笔,走到我身边,扶着我俯卧在床/上,手便在我背上揉/捏起来。

自成年后便没有男子如此碰触过我,即便是夏生,各自大了以后也懂得了男女有别,逸君在我背上或轻或重的触碰,让我的脸渐渐发热,他指尖落处也莫名漫开一种陌生的感觉,麻麻的,让人酥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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