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墙壁,绕过栅栏往前走,进屋了。
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直接,进屋了。
MAK训练基地的大门在她眼前打开,然后又在她眼前——
“嘭”地一声,重重甩上。
“……”
喻言面无表情地,久久地看着那扇仿佛摔在了她脸上的门。
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呵呵。
不存在的。
第二天一大早,喻言出现在了MAK基地大门前。
在队里唯二上午起床的苏立明也还在睡的时候。
男人抓着头发爬起来开门,喻言笑眯眯站在基地门口,背后是灿烂阳光。
不过也没她表情灿烂。
喻言:“早啊,我给你们带了早餐。”
苏立明:“……”
女人轻盈的进了门,顺手将手里的早餐放在餐桌上,回头看着苏立明,
“我们景哥睡哪间?”喻言目标很明确。
“……”
苏立明总觉得自己敏感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
他指了个二楼房门,喻言放下包,直接上去了。
眼尾上扬,唇畔带笑。
苏立明打了个哆嗦。
走到门前,喻言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象征性的轻轻敲了两下门。
没声音。
她又敲了两下。
门从里面开了。
the one刚从洗手间里出来。
娃娃脸看起来一副少年样的男人看见门外的人,愣了一下,擦着头发的手一顿。
喻言冲他微笑了一下,视线在整个房间,从右到左,扫了一圈。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网瘾少年的房间一样乱糟糟,相反整洁的让人十分诧异。东西很少,全部都摆放的一板一眼井井有条,窗边一个圆形小沙发,木桌上几本书边缘对的整整齐齐摞放在一起,半个书角都没凸出来。
想到她不过踩了他一脚,这男人就像她抢了他媳妇儿一样的反应,喻言顿时觉得可以理解了。
只是这么一个疑似有洁癖的人,为什么有睡懒觉的毛病?
喻言视线最终落在左边那张床上鼓起来的一坨上面。
她眉梢挑了挑:“还没醒?”
the one很平静的嗯了一声。
喻言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八点半了。
正是阳光明媚的大好时间,年轻的人们怎么能用来睡懒觉?
她走进盥洗室,从架子上抽了条毛巾,洗手池水扭到最右放了一会儿,等水冰了,浸湿毛巾。
然后拧干。
喻言出了盥洗室,走到江御景床边,男人一半的脸遮在被子里面,只露出鼻子往上的部分,紧闭着眼,睫毛长长地覆盖在下眼睑,鼻梁又高又挺,黑发散在枕头上看上去很柔软。
喻言弯腰,俯身,低头,空出来的一只手扯住他被角。
然后,唰的一下,把他被子掀了。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动作如行云流水流畅非常。
江御景被子被掀,一大只穿着浅色睡衣像个大型犬类动物一样躺在床上,没睁开眼,只是眉无意识皱起。
修长削瘦的手,摸索着他的被子,往回抓。
喻言松手了。
江御景重新把被子拉了回来,紧紧皱着的眉,慢慢地,一点一点松了。
等他眉间褶皱完全松了下来,喻言再次拉起被角,把他的被子直接掀了。
这次,江御景直接睁开了眼。
向下覆盖的眼睫唰地上抬,男人漆黑眸底还缭绕着惺忪睡意,眼角下耷,薄唇紧抿,眉头拧的很紧。
每一根眼睫毛都黑气侧漏全是不高兴。
他睁开眼,微眯了眸,还没等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就感觉到一道黑色的虚影从眼前闪电一般划过——
下一秒,一块毛巾直接啪地一声拍在他脸上。
冰凉,冰凉。
“……”
江御景任由冰凉的毛巾扣在他脸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10章 第十颗糖
江御景在人生漫长的二十一年里,在香甜睡梦中被人强行弄醒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而以这种惨无人道的方法,是第一次。
冰凉柔软的毛巾覆盖在脸上冒着冷气,刺啦啦地渗透进皮层直冲大脑把人的瞌睡虫顿时赶了个干净,半分钟以后,他动了。
手,伸过去,抓着毛巾扯了下来,眼没睁。
the one不动声色后退一步。
又想了想,稳妥一点,还是先出去了。
江御景睁开了眼。
喻言毫不畏惧,就站在床边,背着手,弯眼笑着看他:“呀,景哥醒了?”
男人没说话,将毛巾丢在一边桌上,双手撑着床坐起身来,看过去。
女人站在他床边,继续笑眯眯:“早饭吃伐啦?”
“你什么事。”江御景瞳仁漆黑,眸底像是结了冰。
“没事。”
“……”
“就叫你起来吃个早饭,早上美好的时光多么短暂,浪费在床上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