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莟对他的到来很满意,“走吧!要买衣服,还要做头发,时间可得抓紧!”
左辰安扬了扬眉,这会儿要抓紧了?刚才不是说要等到他下班吗?
女人,无论是老婆还是母亲,都是难养的那个……
他想起云湖家里的那个女人,看来今天得请假了。于是稍稍走远,边走边拨家里的号码。
响了许久才有人接,耳机里传来她的高喊,“阿姨,接电话!”
听见她的声音,便觉得愉悦,同时又感哭笑不得,别扭什么劲?明明已经接了还叫阿姨听电话?难道他是没事就打电话回家和阿姨聊天的人吗?知道她在听,便直接道,“别叫了,我找你。”
“哦。”她简短而淡然的一声。
“嗯……晚上我陪我妈参加一个晚宴,不回来吃饭了,自己乖乖的,等我回家,好吗?”他有短暂的犹豫,犹豫过后,还是决定不提可心的名字。
“嗯。”
从一声不吭,到这样简短的应答,于他,已是满足,更何况,昨晚还吃饱喝足,当下阳光灿烂起来,“乖……我给你带……”他想说,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只剩无情的“嘟嘟嘟”的声音。
他依然戴着耳机,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失笑,小猪的脾气,其实骨子里就没改过……别看她现在不声不吭的样子,那倔强今儿归根到底还和当初扒他裤子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走向了两个极端,曾经不顾一切勇敢爱他的极端,和现在不顾一切逃避推开他的极端。
唔……无论哪个极端,都是他的小猪就行了……
“辰安!快点!在磨蹭什么呢?电梯来了!”萧莟不耐地催促,和平日里女强人冷静干练的样子判若两人。
左辰安扬眉,今天的母亲是有什么大动作了吗?情绪太不正常了!
陪女人逛街这种事到底有多苦,他左辰安没体会过,似乎生平只陪一个女人逛过一次街,还是他非拉着她出来的,那女人比他更急着回去,比他更心疼刷出去多少钱……
所以,他倒没觉得这趟陪母亲出来有多苦,看着母亲和可心换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在镜子前照过来照过去,他只是靠在沙发上淡淡地笑,之所以笑,也是因为脑子里满满的,全是上次某个傻女人红着脸使衣服给他看的傻样,然后,他顺便地把店里的衣服都过滤了一遍,想象着那些衣服穿在小猪身上会比较合适,唔,小猪也该添衣服了,总那几件,她自己就没买衣服的习惯……
“辰安!看这件怎么样?”
“辰安!这颜色会不会显得太年轻?”
“辰安!可心穿粉色的也挺好看啊?”
“辰安!再帮可心挑一件!”
“辰安!……”
“辰安!……”
妈妈不断发号施令,他一一敷衍着,眼神却始终游离,最后,听见可心轻轻一声尖叫。
“怎么了?”萧莟紧张地问,原来可心的头发被礼服拉链尽头的小勾给勾住了。“辰安,帮可心弄一下!”左辰安皱着眉,正想着您自个儿怎么不帮?却见萧莟转身进了更衣室。那还有导购呢?
可心皱着小脸,期盼地看着他,似乎头发被勾得很痛,眼睛里泪光盈盈的,“辰安哥……”
“来了!”他走上前去,给她解头发。
刚弄好,却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某个角落里有亮光一闪……
“谢谢辰安哥!”可心腼腆地回过头来一笑。
他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最后,萧莟给自己和可心都挑了一大堆衣服,然后又去鞋区,当然,自然都是辰安买的单。萧莟还不无讽刺地笑,“左总辛苦,帮不上什么忙,就帮着左总花花吧!”
辰安笑,“荣幸之至。”孝顺母亲本是应该的,无论对母亲有怎样的不满。
所谓的晚宴,其实是叶家的家宴。
叶家并非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人丁也并不兴旺,不似别的京城权贵,枝枝蔓蔓的,几代下来,都是上百来人的家族,一荣俱荣。至今为止,左辰安也只见到叶家老爷子叶纯立和他堂兄一家,至于叶夫人,据说在可心生下来不久就去世了,叶纯立没有再续弦,就得这一个女儿,宝贝得如同掌上明珠。
作为一个外地人,在北京房地产界能打下如此大的家业,也属能人,尤其这几年,和左家合作以后,更是如虎添翼,风生水起。
叶纯立对左辰安向来十分欣赏,一直就有和左家结亲之意,而萧莟也十分喜欢叶可心,所以,两家大人便有了口头婚约,本来早就要举行订婚仪式的,左辰安总显得漫不经心,而且绯闻满天飞,叶纯立倒是十分通情达理,说什么男人婚前荒唐倒也可以原谅,只要婚后收敛就行了,只是,这么些年了,叶可心大学毕业,眼看硕士也要毕业了,左辰安似乎还没任何收敛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