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她躺在被子里,用软软的声音叫他,尾音是江南女子糯糯的味道。
“嗯,有话就说!”他刻意地,装着公事公办的样子回答她,心里早已经被她这样的呼唤弄得如猫抓一般。
她好想笑,却叹了一口气,“辰安,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他的语气顿时紧迫起来。
继续叹气,“我算了还是不说了”
“说!”简短的命令,表面平静,心底却已翻江倒海,这臭丫儿,是想让他晚上睡不着吗?
“算了,辰安,还是不说了,你休息吧,我也睡了”她最后叹了一口气,把电话给掐断了。
这可是惹了大祸,电话跟着就打过来了,她随它震动着,却没接,然后便是信息提示音在响,她抿着唇笑,手机嗡嗡嗡的震动声渐渐远去,若有如无,最后反成了催眠的声音。
她知道,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在深刻地想着她,一如她也在想着他一样
如此,便够了,她唇角弯出一缕微笑。被子,很柔软;梦,很甜。
她是被吵醒的。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隐约便觉得屋里有人,微微睁开眼,立刻被明亮的灯光刺得又闭上。手背上有人在摩挲的感觉更加清晰起来。
她一惊,完全清醒过来,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亮如黑曜石的瞳
“你你怎么来了?”她以为自己看过了,又揉了揉眼睛。
没错!是他!真的是他!打着石膏的他坐在轮椅上她看了看闹钟,晚上十一点
“你不在医院里休息跑这里来干什么?”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斥责他。
他眼里氤氲着浓浓的担忧,“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她愕然,他就为了她一句戏言,大半夜的坐着轮椅从医院来这里?她呆呆的,心疼了起来,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凌乱的胡茬扎疼了他的手。“你是怎么来的?”她有点结巴起来,他脚不方便,医院有人在守着,他是怎么从医院溜出来又上这么高的楼层?
“让沙林帮我撒谎,说公司出了问题,必须要我马上回公司连夜处理。”他语气硬邦邦的,他怎么出来的这个问题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说什么!“别想糊弄过去,告诉我你要说的话!”
他执着而倔强模样让她心里涌起温暖的湿意,这个傻瓜
情不自禁靠向他,倚在他肩头,轻轻地骂他,“笨死了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什么时候告诉我了?”他一脸迷茫。
“说你笨你真笨!”她轻轻地掐了掐他胳膊,“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的彩铃是什么歌?”她五年的习惯,无论是手机铃声还是彩铃都用他写的歌,今晚回到家,她唯一做过的事就是打开电脑,订了他那首名叫《想你》的歌做为彩铃
他恍然,紧绷的脸慢慢松弛下来,而后,微笑浮现,将她拉得更近一点,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傻样儿,想我就直说!”
她圈住他的脖子,他的气息从他领口发间丝丝缕缕溢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实在贪恋这气息,便忍不住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初时轻轻的,后来便使了力。
他“嘶”了一声,却没退让,只抱着她,叫她“会咬人的小猪”,末了,叹息,“小猪,小猪,你可真能折腾我,我以为你又要走了”
她不动了,静静地趴在他肩头,眼泪大颗大颗滴落,片刻便湿了他肩头。
他惊觉肩膀的湿润,拉开她,捧起她的脸给她拭泪,“为什么哭?”她却依然将他拉近,抱紧他脖子,眼泪擦了他满颈,哽咽的声音低低地传出来,“我再也不走了,直到你赶我走的那天,你以后不准这么傻”
他怔怔的,有片刻不适应,而后惊喜才浮现,却霸道地道,“不可以!我赶你走你也不许走!我脾气不好,有时候会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你不可以生气,要牢牢记住,我的心,没有一刻是想你离开的!”
哼!到底是大少爷!
她扁了扁嘴,委屈的神色,哭过的痕迹依然,梨花带雨的模样愈加招人疼。
他自己也笑了,她这样子,真真是把他的心都揉成水了
在她唇上柔柔地辗转,“嗯,这个确实是霸王条款,不过,奖励也是很丰厚的”
“你能有什么奖励?”除了银行卡还是银行卡
“我知道夏小猪同学视金钱如粪土,所以谈钱什么的,太俗气了,我们得整点高雅的”他最后一个字淹没在她唇里,吻,热切起来,手也开始在她腰间摸索。
这就是三少爷所谓的高雅?
她急得垂着他的肩,从他的魔爪中逃出来,“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