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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他的国,她的宫(62)

凤兮抿嘴一笑,不由得轻叹一声,身后的男人立时察觉,腰间手臂一转,她便翻身而过面对面的直贴而上,暧暧帐内,灼热的体温立刻将她的冷静融化,那眸光竟如续了火光般,照的她心慌。

谈辛之以鼻尖轻点她的,那声更沙哑的不可思议:“睡不着?”

“恩,在想事。”她淡淡一笑,不等他问便继续道:“在想如果以后死了,身边会不会有人陪伴;在想这般好光景能留几日;在想那些恶人何时才会承受因果循环;也在想那夜你为何要那样对我……”前几句凤兮所说尚有些煞风景,后一句却再掀旖旎。

谈辛之逐渐收紧怀抱,微叹一声才道:“看来有些事你该知道,也是时候了。”

凤兮一愣,不想他接下的话犹如惊涛骇浪般令人难以置信。

几月前,南云王与丞相联姻之意早定,却苦于一面安抚凤兮之心,一面早早私下周旋于东宫荥。那时的凤兮先是护国公之女,后亦被怀疑是手握“虎符”之人,南云王定不会掉以轻心。且东宫荥执意要坐那正妃位,却碍于凤兮这颗绊脚石苦恼数日,遂求助于其父。

丞相几番思量正妃位将来便有可能为后,便向南云王献上一计:“如若景氏被辱于宫房内,且暴徒当场被擒获……如此不贞不洁之身岂可立为正妃,他日做个妾也就罢了,王爷不但可安抚荥儿,亦可趁景氏哀伤自惭之时多多宽慰,终二美均可得。”

南云王心生一动,却尚有迟疑,又听丞相道:“自然,这被辱一事不过演戏,随便差个侍卫去,关键时刻再冲入阻止,景氏名誉受损亦不必清白尽毁。”

终,南云王接受此议。可于宫中行事,要做的天衣无缝势必要通过太监总管费忠仁那关,可不料二人打得“哒哒”响的算盘,第一时间便被他秘密告知承奚王。那费忠仁早就听说承奚王送了护国公头颅回景门,且与景氏相会于府外,心中便萌生了猥琐想法,遂决定表面做此事的帮凶,暗地则卖了人情给承奚王,两面讨好,两面得利。

听到事情真相,凤兮震住,双目大睁直直回视幽暗光中的谈辛之,声儿已显颤抖:“你是说……那夜我本来是……是……”话到嘴边,她再难开口,口中不禁蔓延苦涩一片,久久难以驱散,心头更是骇然的“砰砰”直跳,当真是仅差一步,差一步便万劫不复!这之中到底还有何不为人知的阴谋!

而当时的承奚王得知此事,遂令费忠仁支开所有人,哪还有什么侍卫,哪还有什么丞相、南云王,一切只等翌日天光微亮,景氏被辱于宫房内之事终成定局,就连谋划者都不知暴徒何人……就此,凤兮断不会嫁与南云王,且等此事说破后承奚王亦可抱得美人归。

“本来我尚在找寻良机与你见面,幸得费忠仁及时告知此事,我便趁机……”谈辛之漫不经心的话,低低淡淡伴着气息撩拨于她耳际,一股麻痒立时袭来,覆于腰间的手也开始缓缓轻滑……

不等说完,凤兮已伸手掩了他的口,羞愤的令身子攒成一团。

谈辛之静默了片刻,任由气氛愈来愈暧昧,任由怀中女子羞愧难止,良久埋首不语,才轻笑一声,缓缓道:“至于因由……我曾答应过你父亲保护你一生一世。”

凤兮蓦然一惊,再顾不得羞意,抬了头又听那低哑的声继续响于耳畔:“他暗示膝下有一女,名唤凤兮,风姿妖娆,性子执拗坚韧……”

那日景如山出征前,两位叱咤沙场、戎马于世的男人相遇在风云楼。护国公上前便开门见山相告并非偶遇,实乃有事相托。

需知二人领兵作战,各有策略,各有方法,就算携手合作,里应外合,在以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不过,就算民间亦有“同行相忌”的说法,更何况同朝为官?朝廷内,盘根错节,尔虞我诈,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朋党亦有可能互相出卖以自保,且更不要说以往便极疏远的二人,护国公为人刚正不阿,于朝堂上直言不讳,而承奚王则沉稳内敛,言简意赅。二人平日虽无私交却也无干戈之争,而此二人不收礼,不结党,于外均有不近人情的说法,所以护国公私下所说有事相托着实令人称奇。

护国公言道凤兮性子执拗坚韧,但凡遇事虽有慌乱亦有智慧之处,若是日后能多加指点,日后定不可小觑。而后又暗示若此次出征有何不测,但请承奚王代为照顾其女。

承奚王一怔,终欣然应允。

听到此处,凤兮已惊住不知说何是好。

听这番话莫非父亲早就预料兵败?

莫非父亲是有意赴死?

谈辛之继续道:“护国公心密如丝,怕是早已察觉粮草、军备一事,而那景权虽说包藏祸心,但与丞相暗自来往若是旁人有心追查,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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