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然的解释道:“皇上,丞相,正巧你们来了,是这样的,本王正在询问太后和陈贵妃的意见,看看是给这扇子上的字换个如何更响亮的才得体……来来来,大家一起集思广益一下,嘶~~你们看‘皇后当属’如何,啧啧,不妥,太自负了,那‘皇后掌权’如何,啧啧,是不是又太遮掩皇上的风采了?这……要不就叫‘皇后娘娘’?”
未等众人回话,我一拍大腿,立马定案:“对啊!这皇后,可不就是娘娘么?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得得得,以后啊你们见了我都要叫娘娘,陈贵妃嘛……就叫陈贵妃,也别叫什么贵妃娘娘了,以免弄混了。哦对了,还有,你们只能叫我娘娘,要是怕麻烦简称了一个字‘娘’,咱可是不答应的……”
碎碎念了许多,终于被易褚忍不住的呵斥了:“住口!不成体统!回你自己那儿去!”
我一想,也该落幕了,是以,扇着小风从他二人身边走过,垂下的那只手不慎碰到了宦灭的,手心反被宦灭手快的塞了张纸条,立刻攥住,心跳如雷。
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到通风报信的信差会是宦灭。
本来,刚才见到他出现,心里已经起了疑,但仅止于半信半疑,如今,尘埃终于落定了。
回宫的路上,我和余大侠一路晃悠到御花园,一个不说话,另一个也不说话。后来,一起觉得气氛尴尬,需要调节,遂一同看向对方,又异口同声道:“我说,下面该怎么闹?”
相视一笑,我道:“我有点拿不定主意,你说我是看纸条,还是不看?要是看了是坏消息咋办,可要是不看,我又不踏实。”说话间,握着纸条的手也出了汗。
为了怕把纸条的自己湿透模糊了,我连忙换了次手,就听余大侠道:“看吧,这宦家好歹也是娘家,总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吧?可万一要是怂恿你从了皇上的,依我看你就从了吧,你想啊,皇上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女人混到这地步还不是抬举的,不是二百五就是属白痴笨蛋的,我说你……”
说到这儿,余大侠止住了嘴,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一并赞美易褚一并羞辱我,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自然,千金难买‘我愿意’,当家您也是天仙下凡、富可敌国、一方做大,倒也看不上皇家这点油水……”
嗯,余大侠说中了我的心里话,我也觉得自己优点极多,简直就是世间少有的瑰宝,谁捡到了谁就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这辈子又走了狗屎运的,就好比说,一群老爷们儿去嫖ji,十个里面九个说花魁美,眼巴巴的奉上银子,偏偏第十个看上了老鸨,蛤蟆对绿豆,一拍即合,分文没花就把事儿办了。
这就说明前面九个都是二百五,全是送钱来的,还带不走花魁,这意味着以后还得拿钱来。而后面那个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不花钱还平白捞了间ji院,外加一当老鸨的媳妇儿,花着前面九个送来的钱,吃香的喝辣的,这就是智者。
思及此,我决定鼓起勇气打开纸条。
打开一看,惊天动地!
我“啪”的一声,拿扇子敲响了余大侠的脑门儿,见她疼的龇牙并咧了嘴,这才相信自己没在梦里,然后又一拍自己脑门儿,道:“看来,我真要成婚了,这可是第三次了!”
三日后,易褚给我下了个通知,具体是找了太监总管传话,大意是说第二天我得盛装上朝领旨谢恩,所谓盛装就是特别定制的皇后才能穿的华服。
前一夜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躺在榻上反复思考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人生。摆在我眼前有两种人生选择,明天就是分歧点。如果我选择了皇上,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耀一生;如果我选择了一懈哥哥,那基本就等于招赘进风度口了,女主外,男主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一无二。
第二个问题就是感情。要易褚,在未来的生活里,我就得学会忘记一懈哥哥再爱上易褚,可依照我这个死心眼的臭德行,要找回那只把我芳心叼走的狗,是很不切实际的。要一懈哥哥,就必须和易褚划清界限,可偏偏易褚不同意,还捏着我的师父、爹娘、相公一家等等一干人等的性命,着实犯愁。
第三个问题就是事业。江山是事业,可那属于易褚,虽然我也曾经摄政并差点得到,可严格来说,要真是拱手送我这个败家女,是不智的。风度口也是事业,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十分切合我贪财好利的本性,经营的有声有色,只要走上三百步,吃喝嫖赌全都齐了,实乃懒人的毕生追求。
三点一摆明,我心里也有了谱,终于决定了明日要穿的行头,然后闭眼小睡,并很快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