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一怔了下,嘴角同样勾起笑,妖孽而邪气,“你以为我会输给你吗?真一。”即使现在只是拿画笔的手,但是不代表就没有尖锐的爪子哦。
“嘛,走着瞧好了。”真一结束了两人的谈话,率先往父亲的书房走去,藤一却还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下面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女孩,手指微颤,想要画下来,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任何事物能让他有这种想要立即动笔把他画下来的冲动。
“藤一?”真一从拐角处探出头。
“啊。”再看她一眼,藤一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那么,我们各凭本事好了,谁也别插手谁,你没意见吧?”真一从父亲的书房出来便这样道,看起来似乎已经兴奋的不行了。
“随便。”真一不喜欢别人破坏他的计划,他也同样如此。
再次经过那个花园,其它的孩子已经被接回家了,她一个人坐在白色的秋千上,手里抱着一大捧的花,嘴角笑容幸福而甜美,看起来像受着宠爱的小公主。
从小到大两人把未来目标确定下来之前,他们所接受的教育都是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完完全全的,是商人的那一套。
藤一和真一是双生子,对方所想的到的,己方自然也能想得到,实际上因为以往所受教育的影响,第一个冒出来的计划就是把对方的笑容狠狠掐断后,再让她重新笑起来,这样他就能够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因为童年是最容易留下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阴影的年龄段,也是最容易被诱拐到死心塌地的年龄段。
只不过这种念头在脑中盘旋着,他迟疑了,总觉得似乎也太残忍了一些,可是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真一已经微笑的朝一群照例来找落年玩的孩子们。
“什么?你们要去和她玩吗?不怕被恶心到吗?不觉得很恶心吗?她是私生女哦。……嘛,嘛……这种事情只要稍微这样做就可以了……”长得漂亮温柔的大哥哥都这样说了,盲目崇拜着大人的孩子又怎么还会去和落年那样开心热情的玩呢?毕竟友谊这种东西在童年也是最脆弱不堪的。
真一满意的站直身子,双手插在裤兜里,白色的衬衫,温柔的微笑,如同王子一般动人。
他像是察觉到了藤一似的转身,然后温柔微笑的跟他打招呼,“哟~藤一。”
“……你干嘛这样做?”让小孩子去伤害小孩子,这种方法……
“当然是为了得到可爱的妹妹啊。昨天看心理书的时候发现一种名为‘雏鸟情节’的心理疾病,我觉得非常有趣,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呢。”
“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真一,对方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正是因为是孩子所以才可以啊,要不然你以为像到了我们这种年龄,这种情节还可能产生吗?反正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不是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在研究和学习的课题吗?嘛……藤一应该记得我们之前说的,谁也不能插手谁的约定吧?”
忽略心中涌起的不悦,藤一哼了声,算是作答。
于是游戏似乎正在进行着,又似乎已经被遗忘了。
藤一的天赋被世界艺术联盟会长看中,并且收之为徒,他草草的收拾的两件衣服便跟着他开始闯荡世界,而真一接手了艾比瑞家族的一家即将倒闭的子公司,两兄弟各自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小小的落年仿佛已经被人遗忘了。
直到一年后的圣诞节,藤一带了第一幅他想要送人的画回来,而真一已经先一步的把掉进了陷阱里的雏鸟纳入了怀中,他看到他微笑着转过头看他的时候,眼里传达着只有彼此知道的信息。
——“我赢了。”
藤一抓着被包得很漂亮的画的手一紧,这原本该送出的画也因为对方已经不再需要而被他自己收藏进了黑石画廊中他的珍藏阁里。
落年很怕藤一,似乎是因为他和真一长得一模一样,却用和真一一模一样的连做出那样妖孽的笑容,妖精一般,这样的美似乎把她吓到了。
被人冠上‘私生女’名号的落年自然日子过得不可能多好,母亲一日比一日平静过后,终于忍不住在一个夜里爆发了。
和松田管家一起偷偷把落年骗出去到后山的池塘边,将其无情的推下,在漆黑无光的夜幕下,冰冷的池塘水又脏又臭还很冷,小小的身子挣扎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沉了下去。
半夜作画起来喝水发现情况有点不对的藤一很快跑到了地点,顾不得莫名疼痛的心脏就跳下了入冬冰冷的湖水里,把小家伙给捞了起来,而紧随其后的便是他的心脏忽的疼得仿佛要被切割成好几块,唇瓣迅速的发紫,然后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