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就这样让凯文死去?他是家人,是他们不可分割的一份子,绿蝉的离开已经让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个洞,那风每每吹过,就像刀子割在上面一样啊,而且,怎么可以因为这种理由就抛下他们呢?没有人会怪他,不是吗?
心电图又跳了几下,然而男人却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听不到任何人说话,呼吸依旧那么浅,胸口几乎没有起伏,叫人总是不能放心的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担心他会在所有人不知不觉中停止呼吸。
“你们去休息,今晚我来照顾他。”落年直起身子对其他人道。最后目光落在藤一身上,男人艺术家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的转动着铅笔,看到她,嘴角带着宠溺的笑。
一群人自然拗不过落年,留下佐焱和藤一,其他人都被赶去睡觉休息了。
“凯文的孩子我带回来了。”落年冷不丁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叫藤一在指尖转动的笔都掉到了地上,“那个孩子很可疑,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比较好。……说起来,熙哀怎么样了?”落年想到了什么,问道。
红妖馆当然不会让莫名其妙的人住进来,那个会刨洞跟金毛猎犬似的家伙着实可疑的过分,最重要的是他还在未触及他们的机关的情况下毫发无损的到达了他们的地下仓库,他们不能确定他有没有对他们的核心武器和技术做点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来干什么的,所以才让他呆在红妖馆,对于他的严密监控到达了一种他上厕所用了几张厕纸都能知道的程度。
佐焱眉头皱了皱,“并没有什么异常,他每天都很自得其乐的样子,跟谁都玩得挺好,没人跟他玩,他能玩着他的游戏机在大厅里坐一天。”但是,这样没有异常的反而显得更加的不对劲了,谁没事干不窝在房间里睡觉或者出去玩?他天天坐在大厅里……反而有知道他们在监视他,所以故意给他们监视的嫌疑。
落年想了想,“不行的话,把他赶出去吧,让蓝狐把红妖馆的系统刷新一次。”这样的话,之前房子系统记录下来的信息就会被撤销,这样的话,不是好人的家伙就不可能自己找来了。
“嗯,再观察两天。”佐焱点头道。如果没有威胁,那送走也是理所当然的,难不成还真想跟他们一直呆一起不成?你谁啊,凭什么?
“让蓝狐去给我把这段电波查一下,我要知道他从哪里过来的。再让红妖馆保护者们注意了,最近一段时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落年把一段电波音频传给佐焱,这是告诉她凯文的问题的人发信息过来因为无法显示号码所以系统便自动记录下的电波段,竟然知道红妖馆内部的情况,而且很明显是特意要把她引回来……
落年的第一想法是,这是那所谓的引路者搞的鬼,在梵蒂冈他根本没办法算计她给她考题,所以才把她引回来了,不知道那考题是什么,但是终归是一种让人感觉不详的东西。
佐焱接了任务离开了病房,落年一瞬间便打了个哈欠,摸摸凯文的脸,走到藤一面前,男人一早张开怀抱等着她了,叫落年一下子便窝了进去,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和她一样的沐浴液的味道再加上高级颜料淡香,形成属于这男人独有的味道,十分的好闻。
藤一抱着落年,觉得心脏一瞬间就被填满了,暖洋洋的,叫人想就这么抱着怀里软软的家伙入睡,不想起身。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有时候无声胜有声,有些人,一个拥抱一个眼神便足矣。
翌日。
晨曦的阳光透过拉开了窗帘的落地窗滑进屋内,带着露珠的花朵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落年眉头皱了皱,醒了过来,眼中一片清明,显然没有怎么入睡。伸手摸了摸边上的位置,凉凉的一片。
他们为了照顾凯文在凯文的病房里多放置了一张床,藤一陪她在这张床上睡了一晚,不过显然,他起的比她还早。
落年抚了抚有点疼的头,下床,摸了摸凯文的额头,摸了摸他的左胸口,感受下心脏在跳动的美好感受,这才回楼上洗漱,顺便洗个澡换身衣服,再下楼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桌上多出了一份热腾腾香喷喷的早餐,落地窗前,藤一正在架他的画架,准备完成昨天未完成的画,在早晨金灿灿的阳光之下,有一种十分静谧的感觉。
落年走过去,像跟主人撒娇的猫咪抱住藤一的腰,脸颊轻轻的蹭着。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一声不吭的为她付出,几乎没有底线的宽容和宠溺放纵,如果这是他的计谋,那么他成功了,这辈子落年没办法放开他的手,这辈子落年注定对他又爱又愧疚,愧疚会让爱情更加的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