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语之的脸轰的一下烫了起来,她往四下看了看,又是紧张又是欢喜:“你的胆子太大了,这可是在皇宫门口,小心让人瞧见了!”
“瞧见了正好,那些求亲的人想必就会知难而退了。”凌卫剑叹息了一声,唇下的滋味如此美好,令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一下子就把沐语之拉进了旁边的马车。
门帘把马车遮得严严实实,夕阳的余晖从小窗中洒落,车内的一切仿佛都铺上了一层浅金色。凌卫剑轻拥着她,双唇一下下地落在她的额上、脸上,又辗转在她耳垂嬉戏,在她脖颈流连……
良久,凌卫剑才停住了他的热吻,把沐语之揽进怀里,坐在软榻上,看着她酡红的双颊,满意地轻哼了一声,审问道:“你倒是说说,你刚才去哪里了?不会又被林承锦迷晕了眼吧?”
沐语之靠在他的胸口,双眼迷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仔细地品味着他的这句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凌卫剑,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在吃醋?你是吃林承锦的醋了吗?”
凌卫剑语塞,半晌才恨恨地说:“吃醋了就吃醋了,谁让你一开始喜欢的是他不是我,刚才他一直围在你身旁,啰啰嗦嗦地说个没完,害的我都找不到机会和你说话。”
沐语之终于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似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良久,她才仰起脸来,在他的脸庞上轻啄了一口,小声说:“四皇兄说了,我对他的只是一种仰慕,对你才是真正的喜欢,我很想你,晚上睡觉都会梦见你,一想到你就心里开心的很……”
凌卫剑又惊又喜,沐语之的性情跳脱,漪紫说了,她的喜好没有长性,昨儿个可能把一件东西当成心肝宝贝,今儿个说不准就弃之若蔽屐,明钰殿的宝贝都快堆满库房了,好些都是把玩了两日就再也不见天日。
他的性情却和沐语之的大相径庭,他自幼淡泊,对什么都不太放在心上,可一旦放在心上了,却再难从心中抹去。
在六横馆里,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林承锦居然向沐语之示好,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而沐语之忽然对他视而不见,更是让他的心里有些惴惴,深怕沐语之忽然发现她喜欢的人还是林承锦。
还有那个裴蔺,简直就是斜刺里杀出的一匹黑马,和沐语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表哥表妹的,横刀夺爱简直易如反掌。
他凌卫剑也会这样患得患失,说出去只怕要让人笑掉大牙,这一个下午,他坐在马车里左思右想,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个周全,最坏的打算就是主动向沐天尧招供,拼着受一份责打,也要先把沐语之娶回家再说。
现在听到沐语之吐露心中的情意,凌卫剑简直喜出望外:这个大大咧咧、骄傲任性的公主殿下终于开窍了吗?她不是一时冲动,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了吗?
他捧起她的脸蛋,那肌肤吹弹可破,好像一只水灵灵的红苹果,他忍住咬上一口的冲动,板起脸来:“有没有骗我?不会想要骗得我死心塌地,再一脚把我踹了报复我吧?”
沐语之的眼睛忽闪了两下,歪着脑袋道:“除非天上打了个雷劈在我脑袋上,把你从我脑袋里劈没了。”
“就算劈没了也不许踹了我,相信我,我会把我自己重新放进你脑袋里的。”凌卫剑郑重地说着,终于在她脸上轻咬了一口,只觉得那脸蛋弹性十足,口感甚好。
沐语之轻呼了一声,不满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就咬人啊!”
凌卫剑自然不舍得咬得太深,立刻用舌尖在齿印上轻轻舔了两圈,语声魅惑:“是,我属狗,你属猫,我们俩猫狗一家亲。”
“好啊,你又说我是猫,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心里笑话我!”
……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不时地说着甜蜜的情话,从窗口看去,天空中晚霞初上,层层叠叠的金色、红色将天空装点得瑰丽无比,古老的白砖黑瓦,飞檐梁角,好像在两人面前铺上了一张静默的彩色山水……
“笃笃笃”车壁被敲了几下,两个人这才恍然从梦境中惊醒,天边的夕阳最后跳动了一下,沉入了天际,夜晚正式来临了。
“凌大人,酉正已到,只怕公主得回宫了。”门帘掀了一个小缝,一个侍卫在外面低声叫道。
凌卫剑揽着沐语之的手一松,沉声道:“秦旸,你进来,见过六公主。”
沐语之恋恋不舍地抓着凌卫剑的衣袖,一想到又要和他分开,她心中很是不舍。
门帘一掀,一个人进来了,马车里顿时有些拥挤,沐语之一看,只见那个叫秦旸的侍卫带着一顶斗笠,压得很低,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