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眨眨眼,笑嘻嘻的问:“是每个男人都这样想么,还是你这样认为?”
付明磊反问:“难道你真相信这世界上有只跟一个女人睡过觉的男人?”
倒抽一口气,要不是在人来人往的餐厅里,周沫真想将手里这杯水泼过去,但是手腕一转,终是将杯子送到嘴边,连喝了两大口,压惊、顺气。
“你现在不会是在暗示我,假如咱俩真走到那一步,你也会在享有和我睡觉的合法权利的同时,也不会放弃非法睡别的姑娘的机会吧?”周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趋于平和,虽然她的指甲深深插进了手心。
付明磊没有被周沫的直接吓退,反而从善如流道:“其实这一年来我遭遇过不小的打击。将要结婚的女朋友怀孕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我的,还是我一哥们儿的,开始她以为是我的,决定嫁给我,但是后来不知怎么搞的又证实了是我那哥们儿的,又决定嫁给他。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贱?”
周沫一噎,连咳两声,不知道是该针对那个“贱”字跟付明磊较较真,还是该对事不对人的劝他一句,不是所有女人都如此。
周沫喘了口气,用词犀利了几分:“我还以为今天是咱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没想到你是来和我谈这些的。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女人都会这样,认为我也会这样,所以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宣告你在这回事上是绝对不落人后的,甚至会青出于你的前女友,希望我到时候撞破丑事不要惊慌、着急、手足无措,因为人人都如此,我应该一早做好心理准备?”
“你想得太远了,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我不怪我的前女友,也不会追究在你迟到的这半个小时里,到底和送你来的那个男人做过些什么,但是同样,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对我以后的行为大惊小怪,说的白一点,咱们就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试着交往一下,合则来,不合则散,谁也别装的自己多么坚贞不屈,那多恶心。”当着周沫的面,付明磊就像是背台词一样的流利、平板。
合着他是想找个和他势均力敌的荡妇?!倒不如直接去叫鸡。
周沫一阵头晕目眩,双手“啪”的一声拍在桌面。
“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比起十几分钟前心不在焉的走进餐厅的自己,此时周沫的脸上平添了一抹愤恨,洗手间的镜子清晰地反射出她脸上的不善,任何人看到她这幅德行都会退避三舍。
但是那个离她只有五步远距离的女人,脸色竟然更像是刚捉到老公外遇一样。
女人抖着手补好了唇膏,又抖着手从包里掏出手机,连她的声音也是颤抖的:“一会儿见到付明磊,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沫肩膀一缩,做贼心虚的绷直了双腿,连忙打开水龙头低头洗手,并不忘竖起耳朵窃听女人的电话内容。
那女人断断续续哭诉着,内容大概是说因为她同情付明磊上一次的感情遭遇,而因怜生爱,多次忍受付明磊明目张胆的出轨而不敢做声。这次的忍无可忍,主要是因为连付明磊的同事也看不下去了,特意打电话通知她前来抓个现行,她才战战兢兢的按着地址追来,却不敢贸贸然过去,一转身就躲进了洗手间里。
周沫揉着眉角,心惊胆战的听到电话彼端怒吼的女声。
“一会儿你见到那对奸夫淫妇甭客气,抓起离你最近的一杯水照着头顶浇下去!要是没有,你就在洗手间里装点水……”
周沫倒吸一口气。
她真庆幸自己此时没有和付明磊交杯换盏,语笑嫣然。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乱动。
周沫不愿意坐以待毙,更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等待被泼,大脑上来不及做出最正确的分析,双脚已经走向了女人。
“小姐,别哭了,给你纸巾。”周沫将纸巾包塞进女人手里,反客为主道:“刚才我都听见了,这种渣男真是太可恶了!你别怕,一会儿我帮你,就当是给你助威了。”
女人抽噎着:“你说真的吗,谢谢!”
“不客气,你跟我说说一会儿你打算怎么折腾吧。”
周沫揽着女人的肩膀边往外走,边在心里计算着如何借题发挥,顺便将几分钟前积攒的怒火一并还给付明磊。
女人心头暖融融的,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老远看到付明磊骚包找抽的模样,竟然也不再觉得畏惧,直到被周沫手拉手的带到桌边,左顾右盼,却只见狗男,不见狗女,女人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理直气壮了。
“你们怎么在一起,认识?”
付明磊扫了女人一眼,没有半丝愧疚,接着轻佻的上下打量周沫:“原来你也是个玩家,刚才我还差点被你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