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这厮倒像与风笑天约好了似的,失踪了几日,两人一同出现。
我扬手射出两枚金针,被他轻巧避过,身轻如蝶落在房中椅上,摇了摇手中那把破扇子:“本护法并不比风少主差上许多,怎的小宫主每次见到本护法,必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难道小宫主不想听到我家那二小子的消息?”
我笑吟吟收回又扣在指间的两枚金针,不客气道:“难道云谦那纨绔打输了仗,跑回来抱着老相爷哭?”
他嘴角微抽,将扇子猛一顿乱扇:“小宫主说话忒不够客气!那小子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但纸上谈兵的学问也作了几年,再有几个老将辅助,打几个胜仗不成问题。”
风笑天已经黑着脸欲将他拎出去,被他几个闪躲避过,笑嘻嘻撩拨:“风少主不就怕我家二小子迷了这丫头的眼,令这丫头跟着他跑了,这才不敢告诉她我家二小子的事。你这般狭隘,却又不是为夫之道了!为夫之道理应宽宏……”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越说风笑天面色越臭,最终在他吹嘘云谦白甲银龙,如何在战场之上勇猛,分神之际,被风笑天揪着脖子从房里拎了出去,呯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我心内暗笑,唇角不觉间微翘,却见他闩起门来一步步靠近,怫然作色:“那小子打了胜仗,你很高兴?”
我点点头,心道:本姑娘虽然脑子有些不靠谱,可也不希望云谦那小子吃了败仗。虽然国家由谁称帝对我来说并无不同之处,但首先一个国破家亡人民流离失所,师傅就不会开心,其次谢惊鸿的生意也会大受冲击,没有哪一个人愿意生活在连天战火之中。
风笑天整个人都笼罩在我头顶,阴恻恻道:“我是不是应该考虑在那小子打了胜仗回来之前,在沿途之中将他作了,也好教你断了这想头。”
我与他皆不是行事有度的规矩之人,但是暗杀自已国家得胜还朝的统帅,总还算是一件不大体面光彩的事。我扯了他的袖子忍不住警告他:“有些事情别作的太过了!他要得胜还朝,你若暗杀了他,不怕惹来大麻烦?当今皇帝正是倚重他之时,北胡又在他手上吃了败仗,只有蠢人才会想到杀了他这招。”
他默默瞧了我一回,像是在衡量一件事,衡量我这些话中的真话假意。衡量我究竟是舍不得让他暗杀云谦,还是自己心下另有计较。
我被他这般辣辣审视的目光盯着,心里终究是不舒服的,一把将他推开,嘲讽道:“连师傅都说你我会成亲,但瞧着你的样子,分明不肯信赖我,这亲不成也罢!我在你心中难道真是外界传的那样不堪吗?”
不知道为什么,旁的人嘲笑讽刺我全不在意。但我唯独在意师傅与风笑天对我的态度。
师傅是睿智豁达宽容的,他能平淡掌控自己的情绪,对我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怨责,越是这样,我反倒越心虚,恨不得自己变作一个乖乖女,尽力令他满意。但风笑天又自不同。至于哪里与师傅不同,我一时之间还难以说得出来。但心中也知道,若被他将我误会成不堪的女子,我心里是极难受的。
他本来还有几分怒意,见我发怒反倒安静了下来,只一下一下摸着我的头,叹息道:“傻丫头,你这般天真无知,愚蠢到家,我真不知道我是中意你哪一点?”
这件事情不光是他,连我自己也有些疑惑。我的心思向来摆在面上,但风笑天却是万事藏在心里,对外反倒疏远的客气。
我摇摇头,苦笑:“这答案怕是太难,一时半刻我不知如何回答。”
他在我发间深深嗅了一记,才笑道:“我最近着人查了几日的消息,好些日子睡不好,脾气难免急了些。”安抚必性的在我额上蹭了蹭,也不知道算不算道歉,才又道:“云霄宫那位江护法正是北胡大帝的幼弟,当年其母极为得宠,本来北胡大帝有意想将他立为继承人,只他年龄尚幼,这位大帝身体受不住,所以就撒手人寰了。现如今的北胡大帝带着宗室将这位王妃勒死的殿中,名正言顺继承了大位。这位江护法在从人的护卫之下连夜逃出北胡王宫。阴差阳错来到中原,又得知有这么一个古怪的门派,便想尽了法子进了云宵宫。云宵宫主向来是个不理事的,宫中聚集了各色来路不明的教众,并无人去查他们从前的出身来历。”
白言的性格我已略有了解,这确是他的风格。但江寒卷走了这么大笔钱,也不知道要将这笔钱把运往哪里?
难道真偷偷往北胡运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近日家中忙乱,电脑又不争气,说过的更新迟迟没有兑现,明天便是最后的日子,所以今晚会再更几章,不知道写到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