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亲无故,她喊的什么舅舅。
哪成想,就连这个他最厌恶的称呼,如今都是奢侈品。
越野车上,陶然摸摸车窗玻璃,偏头看向慕时丰,“这是顶级的防%弹车吧?”
“嗯。”
“林百川还真舍得。”
慕时丰盯着她看了几秒,“谁告诉你这辆车是他的?”
她茫然的看着他,“可林百川在电话里跟我说,到了这边有人接应,我还以为……”
慕时丰冷哼一声,侧脸看向窗外。
看来他是不准备再像以前那样主动哄她,她就主动一回吧,反正也死不了人的对不对?
有了心理暗示,陶然主动抱着他的胳膊,将头搁在他肩膀上,“想什么呢?”
他没有回头,也没动,更没有搭理她。
她向他跟前凑了凑,得寸进尺的整个人趴在他怀里,又梗着脖子看着他,还不满足,在他唇角印了一下。
他垂眸与她对视,深邃的眼神让她迷失自我,她也愿意沉醉在这样专注的眼神里。
慕时丰终于不再吝啬言语,“你都几年没有摸枪了,还记得它是怎么用的吗?”
她笑,更像是任性的撒娇,“就像你好几年都没有做~爱,你不是也没有忘记怎么做吗?”
慕时丰被噎的,差点翻白眼,他下意识看了眼司机,还好司机听不懂中文。
“慕先生,陶小姐,我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司机从后视镜里对着慕时丰扬扬眉。
擦你大爷的!
到了居住的别墅,院子可真大,都可以骑马了。
满园的花香扑鼻而来,让她恍惚间以为这还是在五年前,那个与江迎东跳舞,她又独奏小提琴给他听的那个晚上。
“时丰,这花是什么颜色?”
“都是你看见的白色。”
总觉得一切她都忘得差不多,只是她不敢想起而已。
她没有应答,他侧目,“怎么了?”
她摇摇头。
回到别墅里,她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二楼有三个房间,他把她的行李箱推到了主卧那间,在她还窃喜要跟他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他却说了句,“我住你隔壁房间,有事喊我。”
诶??
这么大的房间,她一个人住浪费呀。
“我一个人会害怕的。”好吧,什么节操啊,矜持啊此刻跟她未来的幸福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冷嗤一声,“怕?五年都没怕,现在就怕了?”
她被堵的哑口无言,他还是在怨她,怨她走了五年都音信全无,可是她也有她的不得已。
只是现在这个不得已已经被不理智所取代,她不想失去他,哪怕是她自私,这一辈子就让她自私一回吧,哪怕是死后要下地狱。
她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原谅我好吗?”
他拍拍她的头,“赶紧洗澡睡觉倒时差,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任务。”
她没有松开他,执拗道,“亲我一下,亲我我就放开你。”
她何时这么卑微过。
他低下头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几口,疼的她差点流泪,他是有多恨她。
已到下半夜,慕时丰去了她的房间,她已经睡着,晚上给她喝了一杯加了安眠药的果汁,她才勉强入睡。
他把被子给她盖好,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五官,他在飞机上睡的很安稳,五年来第一个踏实觉,就是因为她在他身边。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吻,感觉是受到了骚扰,她无意识的翻了个身,他嘴角弯了弯,把她的手放在被子里,熄灭床头灯后才起身离开卧室。
到了衣帽间换了套黑色的运动装,便匆匆离开。
翌日。
陶然醒来时也才九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辗传反侧的,索性起床。
穿着睡衣就下楼了,看到坐在客厅的背影时,她恍惚了下,“林百川?”他不是应该在迈阿密吗?他乘的是什么飞机,光速?
林百川正在看报纸,忽的转头,“不再多睡一会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点多。”看到她脸上的困惑,他解释了句,“打电话给你时我已经在迈阿密。”
早不说,还以为是在总部呢。
林百川收起报纸,指指对过的沙发,“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她顿感屋内的气压骤低,呼吸都不怎么顺畅。
她坐过去,时不时偷瞄他两眼,而他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样压抑的气氛又让她感觉回到了六年前,她与他初遇时的情景,他也是这般淡漠疏离,话不多,眼神冰冷。
可问题是,他们已经认识六年,还有一年是夫妻,可怎么现在感觉比陌路人还要疏远?
她最近也没有得罪他呀,他要谈什么?反正直觉不会是跟这次执行的任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