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炙热霸道,像是掠夺更像是惩罚,唇舌相交,她的舌被他绞痛,可她的手被反剪在身后,双腿也被他固定住,除了迎接这场血雨腥风,她别无选择。
眼泪滚滚滑落也没有让他有丝毫心软而放弃啃咬她的动作,爱她恨她想要得到她,所有的情绪都交织在一起,让他大脑混沌不堪。
直到她在他的怀里不再挣扎,安静下来任由他掠夺,他才不舍的松开她,他的心跳和呼吸全部是紊乱的,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冷静下来之后,他是不敢看她的。
“舅舅,你的这个吻毁了我们之间近二十年的亲情,以后我不会再有你这个舅舅,你是生是死,都将与我再无关。”
她双手沿着他的腋下往下滑,他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没阻止。
从拔枪,子弹上膛,扣动扳机,闭上眼睛击中目标,再到枪又回到口袋,也只有三四秒的时间,等她转身离开时,阿城抱着右臂向后退了步,鲜血染透了他的白色衬衫。
阿城看着那个骄傲的背景,不气反笑,这个疯女人,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摸清了是他之前打了慕时丰的手臂。
舒曼迪却看得心惊肉跳,目瞪口呆。她想起阿城之前在楼上的那句话,‘漂亮是她唯一不发光的优点。’
--
回去的路上,陶然无精打采的靠在车窗玻璃上,如果她有一块可以消除记忆的橡皮擦,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今天全部的记忆擦去。
如果他还活着,她宁愿她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了,她也只想当他是舅舅,可是一切都脱了轨。
她摸摸火辣辣发疼的双唇,都被江迎东咬破了,她侧头问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百川:“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有什么好问的!”
陶然讪讪的转过头,不问就算。
片刻之后他才说:“我看到江迎东跑着追你。”
难怪不好奇,合着都看见了。
她半开玩笑:“看到我被欺负你就这么无动于衷?”
他的手握了握方向盘:“如果欺负你的人不是江迎东,他是没有命活到亲你的那刻。”
“林百川,我以后要怎么去面对他?他和阿城假死是出于活命的本能,我恨他们欺骗我,可是我可以原谅这种欺骗,但是我没法原谅他挑明了我们之间尴尬的关系。”
他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睡一会吧,别想那么多,这样的事还是要顺其自然。”
她像是自言自语,眼神里说不出的哀伤:“天底下漂亮女人多的是,为什么他就偏偏逮着我不放?”
他默了默:“一般这样‘非你不可’的情况有三种:一是爱而不得,二是得到后又被女人抛弃,三是得到了,女人也对他死心塌地,可是一直有强大的情敌围攻。江迎东属于第一种,我是第二种,慕时丰是第三种。”
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一本正经的他感觉很无语。
他侧脸又问:“心情好点没?”
她微怔,又点点头,原来是哄她开心才瞎话连篇。
--
或许是因为心头的那两座坟终于清理走,她不再那么压抑,晚上才十点多,她就开始发困,洗过澡后准备睡觉。
林百川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擦头发,“要吹干吗?”
“不要,伤头发。”
擦干后又拿过梳子慢慢梳理头发,“离开的那五年,一直都是自己洗头发?”
“对啊。”她以前自己没洗过头发,长这么大,要不是那五年的离开,她还真不会洗头发,遇上慕时丰之前,是家里人洗,有时是堂哥,有时是亲哥,也有时是保姆。
和慕时丰分开后,她的头发都是佣人洗,再到后来和林百川结婚,这个光荣的任务就由林百川完成。
离开的五年里,她第一次在酒店洗头发时,眼睛里进了洗发水,疼的她哭得稀里哗啦,其实那点疼相较于枪伤刀伤算不上什么,可是她委屈的哭了大半个小时。
他把她的头发梳好擦干,又顺带着将她眼底下的几滴眼泪擦去,忍不住揶揄:“最近泪腺发达?”
他讨厌的事有两件,一是她不爱他,而是她流眼泪。这两件事都让他束手无策,又无能为力。
她吸吸鼻子,“总是想到过去,没事了。”又问他:“时丰有打电话给你吗?”她晚上拨了好几次都是关机,而他自从那天飞机落地后给她报了个平安,之后一直没有任何电话。
“应该在忙,有空他一定会打给你的。”
她莞尔笑笑,“我睡了。”
她躺到床上,他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睡吧,我在书房,有事喊我就行,书房和卧室的门我都开着。”
“好。”
他把床头灯调暗了一些,刚要起身离开,她一把抓住他,“林百川,想听我唱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