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582)
长安:“……”只得一边帮他擦汗一边感叹自己拿错了剧本。
赵合也不是榆木脑袋,长安那番话一面警告他一面又为他开脱,他如何听不出来,当下过来低声下气地向慕容泓赔罪。
慕容泓哪里会在这当口与他计较,只道:“你们继续玩吧,朕热了,出去走走。”
众人恭送慕容泓出去时,长安朝袁冬递了个眼色,袁冬便趁机走到长安身边。
长安侧过脸低声道:“记住,不怕事大。”
袁冬点了点头。
出了鞠室,长安撑起慕容泓特别定制的那把大伞,问:“陛下,咱们去哪儿?”
待会儿若赵合和刘光初真打起来,不管是群殴还是单挑,肯定都会有人去找慕容泓来解决此事。慕容泓越晚来,后果可能就越严重,既如此,“去后苑吧。”慕容泓道。
后苑离此最远,且慕容泓鲜少会去,到时候奴才们未必能第一时间找到他。
慕容泓打发了长福与伺候茶水的几名宫女回长乐宫,只带着长安与两名侍卫往后苑去了。
侍卫们都清楚慕容泓的规矩,不敢跟得太近,只远远地缀着。
慕容泓默默地走了片刻,忽问:“长安,你是否也觉着朕体弱?”
长安一脸嗔怪:“陛下您何出此言呐?”
慕容泓见她是否认的意思,心中刚松一口气,谁料长安紧接着道:“如此明显的事实,还用得着奴才‘觉着’吗?”
慕容泓怒,一言不发直往前走。
“陛下,身子弱没关系啊,膳食搭配均衡,再注意锻炼,很快就不弱了。如赵公子刘公子这般脑子里有坑的那才是一辈子都填不上的。”长安过了一回嘴瘾,又开始填自己挖的坑。
慕容泓不理她。
“陛下,待会儿如果赵公子真把刘公子给打伤了,您打算如何处置赵公子呢?”长安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慕容泓还是不理她。
“陛下,要不奴才给您讲个笑话解解闷?”
……
长安一路聒噪。
慕容泓一路沉默。
过了于飞桥,路旁的月季开得如火如荼。
雨势渐大,宫殿林立鲜花如焚的后苑,道上空荡荡的一个行人都无。
长安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见他有反应,暗啐一声“小瘦鸡真难哄”,便也闭了嘴。
行经一座宫殿的拐角处,慕容泓忽然一把将长安扯到花丛与宫墙的夹角里,将伞往旁边一斜挡住外头的目光,倾过脸便吻住长安的唇。
长安猝不及防,本能地伸手推他。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不似她想象的那样虚弱一般,慕容泓双臂一环便将她箍得不能动弹。
长安:“……”
自上次在粹园亲过之后,这些天慕容泓一直没有动她。
长安一度认为他小小年纪便懂得克制很不容易,至少她那时便不懂克制。
不曾想,少年就是少年,再城府深沉忍辱负重,他骨子里还是剔除不了这个年龄段所特有的冲动。
唇瓣被他碾压含吮,长安闭着牙关,虽不觉心动,却也不觉厌恶,甚是奇怪的一种感觉。
或许本质上她还是个颜控吧,若换个颜值没这么好的来,说不定她杀他的心都会有。然而对于慕容泓,她似乎特别能原谅与包容。
又或许,因为上辈子没体验过这种生死与共的情义,所以她才会对慕容泓如此与众不同。而且对于上辈子经验丰富的她来说,一个并不深入的吻委实算不得什么……
长安试图为自己找一个不讨厌他亲近的理由,找了半天发现或许还是用“视节操如无物”这个理由比较贴切,因为上次被钟羡强吻,她不也没怎么样么。过后虽然也曾气愤委屈,但那完全是针对钟慕白的行为,而非针对钟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纵然重活一次,也不代表她就可以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当然,有一条最要紧的原则她还是始终贯彻的,那就是——不做第三者。
不管对方有没有结婚,只要他不是单身,再优质她也不碰。
节操是她自己的,她扔地上踩别人也管不着,但她有底线,这条底线就是,道德的底线。
慕容泓眼下虽然还是单身,但事实上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一个已经定了婚期,却还未择定未婚妻的男人。
所以她可以配合他玩玩这种咬唇游戏,却不会和他真正接吻。舌头是很敏感的部位,容易交流感情,还容易擦枪走火。
慕容泓也不去撬她的齿关,在封建礼教下长大的青涩少年,没受过色情杂志和岛国片的毒害,单纯得连这过家家一般的咬唇游戏也能自娱自乐地玩上半天。
他鼻梁高挺,亲吻的时候鼻尖总是若有似无地擦到长安的脸颊,长安忍了半天没忍住,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