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1161)
只是看慕容瑛这架势,分明是来捉奸的啊。若是慕容泓真的在假山洞中与她苟合,又被太后当场抓住,慕容泓自是无事,她还有命在吗?
慕容瑛想除掉她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和慕容泓在宫里的名声什么时候成这样了?一起钻个山洞都会被人误会成偷情。
想到这里,她回过头狐疑地看了眼身边的慕容泓,这才发现这个缝隙其实逼仄得很,两人堪堪能面对面地站直身子,多一分余地都没了。
也因着站得如此之近,身高差距明显,长安需得仰起头才能看到慕容泓的脸,心中不免愤懑,明明这厮三年前还跟她差不多高。
她不知道的是,方才她在观察外面,身边的人却在观察她。看她如小兽一般蛰伏窥伺,连呼吸都放轻,看她眉眼间警惕凌厉,细嫩的耳垂却在光影斑驳中脆弱到连绒毛都纤毫分明。
慕容泓压抑得太久,此刻又与她离得太近,心跳得那般大声,几乎要将外头愈发逼近的脚步声都掩盖住了,自己都觉着自己若不采取些什么措施来给这压抑到极致的情绪找个释放口,光凭心跳声就能把自己给暴露出去。
攥得青筋迭起的拳头缓缓松开,文弱修长的指爬上长安的手腕,进而将那细细的肌骨紧紧圈住。
长安听着慕容泓隐隐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正感到忧虑,察觉自己手腕被他握住,她下意识地一低头,却将自己的额头撞到了他的嘴唇上。
她动作一僵,正要往后仰,慕容泓却将她的手腕往自己腰侧一拽,迫使她以半环抱他的姿势贴在他胸前,低头就亲了上去。
长安见这厮居然乘人之危,自是生气,可外头正有人往这条岔道上过来,她也不敢大幅度地挣扎,只得尽力将脸偏向一旁。慕容泓却并不挑,她偏着脸他就从她的额角一直吻到耳垂。她被他轻啮耳垂的动作撩得受不了又正过脸来,他便从她的耳垂,脸颊一直吻到她的嘴角。
耳边传来哗哗的枝叶摩擦声,往这边走来的那人居然在撩藤蔓,听声音就在几尺开外。
长安急了,手腕用劲想要挣脱他的桎梏,慕容泓却突然松开了她的腕,一手抬起握住她的肩一手垫在她后脑勺上,侧过脸就封住了她的唇。
长安气得用拂尘柄戳在他腰上,他却只是将她压在石壁上不放。
所幸外头那人撩了几下藤蔓见无所获,就没再继续撩下去。他经过他们藏身之处时,慕容泓正用力抵着她,舌尖蛮横地扫过她的唇瓣与齿龈,世界末日一般将她往死里亲。
长安第一次发现他居然也有这般疯狂的一面,心中却又因他这样的疯狂而略有所动。
慕容瑛一行搜遍整个假山群,一无所获,脚步声逐渐远去。
昏暗逼仄的山石缝隙里,慕容泓疯狂攫取的势头稍敛,长安抿了抿被他吮痛的唇瓣,冷冷道:“陛下这招趁火打劫使得不错。”
慕容泓额上一层薄汗被透进来的散碎光线照得细碎晶亮,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原本就红的嘴唇此刻更是红得近乎滴血,艳色迫人。
他没有因为长安不留情面的讽刺而选择躲避,直直地看着她道:“朕知道此举孟浪,你也会不喜,可是……朕控制不住。纵心里清楚你我有诸多不合适,可是朕还是很喜欢你,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是好?纠缠至此,长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侧过脸,道:“陛下,大事为重,此事,容后再议吧。”
慕容泓自然也知道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好时机,方才不过一时冲动,如今冷静下来,倒还有些赧然。
两人钻出缝隙,长安回头看看,道:“此处倒是不错,离入口处也近,到时我先提着灯进来,陛下随后,进来后直接躲到这里便好。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能发出动静让赵合察觉来了两个人,夜里洞中必然昏暗,陛下待会儿且熟悉一下路径。”
慕容泓颔首。
两人在洞中反复练习,直到慕容泓闭着眼也能准确无误地走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这才作罢。
长安还有许多事要安排,慕容泓便独自带着褚翔回了甘露殿,净手的时候只觉手背上一阵刺疼,低眸一看,原是手背上多了几道血痕。
他垂眸看着这几道划痕,知道是自己强吻长安时将手垫在她后脑上,在石头上刮擦所致。
若他不动,两人都能完好,可他动了,不给她垫着,她的后脑势必受伤,给她垫着,他的手受伤。虽是小伤,可冥冥中却又似在提醒他,若他与她太过亲密,总有一人会因此而受伤。
可是他尝试过了,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他就是放不下她。既如此,就算这段情会种出恶果,这恶果,他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