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路上,在追你的那条路上。
看不见前路,也找不到退路。
就这么一直走着,从不知疲倦。】
陆聿城倚在沙发里,下巴朝着蒋迟淮轻轻扬了下,声音很小:“诶,蒋百川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蒋迟淮眼睛微眯,“估计下辈子吧。”
陆聿城夹着烟弹弹烟灰,“那我还得祈祷我下辈子还是这么帅这么有钱。”
说着自己笑了两声。
无奈又悲哀。
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冬米露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来,她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白色体恤,牛仔裤还沾上了颜料。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可冬米露却在不算明亮的包间里一眼就看到了蒋迟淮,还是跟一年前那个晚上见到的他一样,黑色的衬衫,没有多余表情的脸,还有他身边那个小鸟依人的方苏。
直到她收回视线,蒋迟淮也没抬头看她。
“你好歹也打扮一下呀!”陆聿城不满道。
冬米露笑笑:“从画室赶来的,就怕迟到,哪敢再去换衣服耽搁时间。”
严悦冷哼一声,她跟身边的人说道:“哎,你们知道吗?听说长城要加厚了呢。”
有人以为是真的,“为什么要加厚?”
严悦笑说:“因为相关专家发现有些人的脸皮已经超过了城墙厚。”
很多人都附和着笑起来,他们知道严悦说的是冬米露。
冬米露看向蒋迟淮,蒋迟淮正在跟方苏说话,她讪讪的收回视线,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陆聿城:“从非洲给你带来的,一块石头,生日快乐。”
陆聿城接过小礼品盒:“就你对我好,还想着给我带个礼物。”
冬米露把包背好,“我还要见个客户,没法陪你吃蛋糕了,十二点之后才是你生日呢,到时候我过来请你喝酒。”
陆聿城皱皱眉:“感情你现在就要走?”
冬米露点头:“好不容易接了个大单子,我不总不能失信于人吧。”
陆聿城知道她心里不舒坦,摆摆手:“没良心的,赶紧滚吧。”
冬米露如获大赦,心里松了口气,转身前,她又不自觉看了眼蒋迟淮,这回跟蒋迟淮的视线撞在一起,她想对他笑笑,但是怎么都没笑出来。
她转身离开。
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冬米露眼前一片模糊。
所有人都是幸福的模样,只有她。
永远走不出那片沼泽。
路过一家小店,门口放着冰箱,冬米露走过去,冲着屋内的人喊道:“大爷,来支老冰棒。”
“好嘞。”老大爷从屋里出走来,“你自己拿。”
冬米露拿了支老冰棒,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递过去。
老大爷看到是一百的,“姑娘,有零钱没?刚刚好几个顾客都是一百的,我零钱都找完了。”
不等冬米露再去翻背包的口袋,就有人从后面递上十块钱:“大爷,冰棒钱我来付。”
冬米露转头,看着蒋迟淮,眼眶发红,“你怎么在这?”
蒋迟淮把大爷找的九块钱放在钱包里,也没隐瞒:“跟着你过来的。”问她:“老冰棒就那么好吃?”
冬米露说:“不好吃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味。
她第一次吃老冰棒这种冷饮还是蒋迟淮买给她吃的,当时哥哥有事没时间去学校接她,就让蒋迟淮去接她。
自此,豆蔻年华的年纪,她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
冬米露拿着冰棒,没吃,看着他半晌才说:“今晚我不知道你也在,我以为你出差去了,陆聿城才让我过来。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今天...我很抱歉。”
蒋迟淮:“还在生我气?”
冬米露摇头:“我就是不想让你更讨厌我。”
蒋迟淮从钱包里把之前那张银.行卡抽出来放在她手里,“你不是想一直用下去吗,就放你这里吧。”
冬米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看看还留有他指尖温度的那张卡,问他:“想补偿我吗?”
蒋迟淮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是不是晚了?”
冬米露眼泪涌出来,“蒋迟淮,你这样算怎么回事!”
蒋迟淮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你总要给我点时间把一些人一些事从心里边挪出来。”
一年前,他真的没心思去谈情说爱,他对路遥的爱算不上刻骨铭心,可喜欢了那么多年,那份执念还在,一时半会也忘不了。
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装了一个人,就挤不下另一个人。
冬米露是个跟火一样的女孩,他给不了的爱情,就不想把她困在身边。
一年后,他心里有了空位置,如果她还想要,那就给她。
冬米露满脸是泪,抬头看着他:“蒋迟淮,我就是个万能胶,你主动靠上来后,就再也摆脱不掉,你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