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不停地工作,一颗心擂鼓般地狂跳著;如果聂大哥就这样死去,实在是太可怜了,她一定要救他,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用衣摆包裹著足够的药草,刁月菱赶紧往回赶去,这样马不停蹄地赶时间,让她蒙面的水蓝丝巾都因汗水而浸湿了;她心里不住地祈祷,希望聂无方一定要撑到她回去。
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石洞後,刁月菱看到聂无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地躺在原处。
她紧张地放下药草,忙不迭伸手探他的鼻息。
「太好了,聂大哥还有气息!」刁月菱高兴地惊呼,一颗悬著的心终於放了下来,幸好他还活著,否则她一定会责怪死自己的。
她拿起药草,正要喂进聂无方嘴中,却想起此刻的他不省人事,怎么能嚼碎药草服入腹中呢?「怎么办?」她焦急地盯著昏迷的他,「……看来只能由我来帮聂大哥嚼碎草药了。
」现在只有这个法子了。
她摘下面纱,将药草放进嘴中嚼碎,一双明眸羞怯地盯著聂无方性感的薄唇。
想到自己将和他这么亲密地接触,她的心紧张得狂跳,她从来没有和男人接近的经验,现在却要……不行,聂大哥危在旦夕,她不能犹豫不决,草药一定要让他服下啊!她壮著胆俯下了身,嘴唇轻触著他,只觉他柔软的薄唇冰凉凉的,更相对出自己的滚烫。
她赶紧将嚼碎的草药喂进他的口中,抬起头时清楚听见自己「怦怦」狂跳的心跳声,不必照镜子,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烧烫烫的双颊正足以显示出她有多紧张。
她实在没勇气再做第二次,但看看手中还有一大把药草,不让他吃下去又不行……刁月菱深吸一口气,不断说服自己不要害羞,硬著头皮继续唇对著唇地喂他草药,如此反覆了好几次,她好不容易让聂无方把药草吃完了!大功告成後,她呆呆地喘了口气,整个人还停留在双唇相触的奇妙感觉中,剧烈的心跳始终无法平息。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中好像被触动了什么似的。
怔了一会儿,她终於想起工作还没完成。
她急忙掏出手绢,将一些奇异的果子挤碎在上面,随後将手绢盖在聂无方黑紫的胸口上。
她并将自己外衣的下摆撕成条状,将这些布条紧密地裹住聂无方的胸膛。
做完这些事後,刁月菱吁了长长一口气,紧张的心情轻松多了。
她开始轻轻移动聂无方,希望他能躺得舒服,但同时却发现他的衣裤都因汗湿而冷冰冰的。
「这样不行,聂大哥的伤这么重,不能再受风寒了。
」刁月菱不禁又担心起来,如果无法保暖,只怕聂无方的伤势会更不乐观。
看来,唯一的法子便是回村中去取来乾净的衣物。
刁月菱不放心地望著聂无方,但既然药草都吃了,她暂离一会儿应该没有关系。
「聂大哥,我会尽快回来的。
」明知他听不见,刁月菱仍然轻轻地交代,随後她便蒙好面巾、再度飞奔出洞。
她在熟悉的矮林间奔跑著,没一会儿就回到了独龙村外。
停住脚步看了看四周,很幸运地全村的人都沉浸在梦乡中,村内一片寂静。
「快趁现在!」刁月菱侥幸地松了口气,赶忙往自家的木屋奔去。
轻悄悄地回到家中,刁月菱赶紧回房,并迅速地在衣柜中东翻西找,但找了一会儿,她突然失笑起来。
「唉!我怎么忘了,我这儿根本没有男人的衣服!」她真是急昏头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到别人家去偷衣服吧!万一被发现就不得了了!刁月菱望著床铺发呆,突然注意到床上的被褥……「对了,不如用被褥代替衣服吧!」刁月菱灵机一动,心想用棉被保暖效果不是更好吗?她一把抱起厚厚的被子,匆匆离开了家、一路赶回石洞。
回洞後刁月菱急忙检视聂无方,只见他在微微的火光映照下显得很虚弱,但看得出来他的呼吸已经恢复平稳、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
刁月菱松了口气,心中为他感到高兴,她想等她帮聂大哥换下湿衣服後,他一定会更舒适的。
她小心翼翼地拾起聂无方的肩膀,将他敞开的上衣整个脱下,随後她为他脱下了靴子,再来,便轮到他汗湿的长裤了。
这时,聂无方紧合的双眼张开了一丝细缝。
「你……干什么?」他的意识时有时无,此时感觉到刁月菱正在碰他。
「你的衣服都湿了,我在帮你脱掉。
」刁月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很高兴他醒过来。
聂无方皱起了眉头,「你不准……动我……我的东西!」他似乎很生气,一副要用力爬起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