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的这几天住在哪里?”
“酒店。”
“...那继续住。”
“太贵了,一个晚上要十多万,想了想,还是替你省一点,到你这里勉强借宿几晚,楚梦回来后我就搬走。”
“...”沈凌的鼻息都在喘着粗气,咬牙,“你就不能住便宜点的?”
“不能,你出去都住总统套房,我干嘛要委屈我自己?”
“...楚梦什么时候回来?”
周柏宣点了根烟,缓缓吐着烟圈,“最早要五月下旬,最迟六月下旬。”
可今天才四月十八号。
☆、招桃花
沈凌揉揉心脏,“你还是去酒店吧,多贵我都报销。”
周柏宣摇头,“我喜欢家的感觉。”
所以,沈凌还能说什么。
‘家’这个字眼,是周柏宣唯一不可碰触的底线。
可是他来了,唐果要怎么办?
寂静无声的夜,弯月挂在半空,月光透过树叶,斑驳的黑影落在周柏宣的侧脸,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显深邃。
烟雾缭绕,沈凌瞅了他眼,却看不透他此刻又在想什么。
沈凌又想起之前唐果问他的话,“一直都没问你,怎么想起去做老师?别告诉我你是看中了那点代课费?”
周柏宣回神,“恩?你刚说什么?”
难得沈凌一副好脾气,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周柏宣一脸坏笑,“陶冶情操!”
去你大爷的!
“沈凌,你人呢?赶紧过来给我扶着梯子呀!”
这一声软糯的呼唤,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刺耳。
周柏宣条件反射般的站直身体,大步向着院墙那边走去,梯子,露台,还有那个扒着栏杆,探出脑袋的女孩。
柔和的月光打在她的侧脸,说不出的美,恍恍惚惚间,他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
回神后,他什么都明白过来。转身对着身侧的沈凌就是一脚,沈凌毫无防备,下意识的捂着小腹,一个趔趄,后退了好几步。
周柏宣指指他,气的好半天才说出话,“沈凌,你特么还是人吗?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你怎么能...”
沈凌拍拍衣服上的脚印,“她二十二岁了。”已经够法定婚龄。
“你多大了?”周柏宣的眼神即便是在夜色下还是凛冽的让沈凌稍感不适。
他多大了?比唐果大十岁。
可现在不是都流行老夫少妻?
“沈凌,你还当我是你兄弟吗?我的学生,你都不放过。”
“我对她是认真的。”沈凌又憋屈的说了句,“我们明天领证。”
周柏宣是第一个敢打他的人,还是第一个他做出解释的人。
然后,呆住的是周柏宣。
唐果双手紧紧扒着栏杆,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同样优秀又同样气场强大的男人在草坪上为她这个小不点大打出手,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
她突然脑洞了,难道周柏宣喜欢她?
她一会儿上网查查,是不是今年招桃花。
她不能一直被晾在这里,万一要是家人提前回来了,她真的就挂了,于是催促,“还让不让我下去?”
沈凌欲要走过来,又被周柏宣踹了一脚,貌似这一脚踹的不重,因为沈凌都没有后退,还真的稳妥稳妥的。
周柏宣自己大步走到梯子前,“我扶着,你慢点。”然后感觉挺麻烦,扔掉手里的烟,仰望她,“你直接跳下来,我接着你。”说着已经张开双臂。
然后唐果的双腿不听话的开始打颤,让她跳?她直接去阎王殿算了。
她还得有这个胆子扑倒老师。
先不说他女朋友会不会砍了她,就是沈凌都不会饶了她。
周柏宣以为她胆小,“没事,我接的住,你只管跳。”
大哥,不是你接得住接不住的问题,而是我跳下去之后,整个人生就会残的。
她再看沈凌,迎着皎洁的月光,他双手抱臂,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唐果眯了眯眼,挂科总比人生残了要强吧?
“沈凌,帮我扶一下梯子。”又讪讪的看向周柏宣,“周老师,谢谢你啊,我恐高,不敢跳。”
沈凌对着周柏宣冷嗤了一声,以着胜利者的姿态走向梯子。
周柏宣也没气,只是想问她一句,“唐果,你对恐高的要求可真低,露台距离地面也才...四米不到。”
唐果摸摸鼻子,可是四米也已经很高了好不好。终于安全着陆,可她感觉好像掉进了狼窝里。
她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进了别墅。
她庆幸的是她不再是高中生,周柏宣也不是她班主任,所以就算恋爱被他知道,也不至于被拉到刑场,行刑前还要请家长观看。
他们两人很有默契的一起上了旋转楼梯,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跟着组织走时,沈凌突然转头,“我和你们周老师去书房谈点工作上的事,你在楼下看电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