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平有点疲惫,摇摇头说:“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想亲眼看到你回家。”
虞美美终于有些愧疚,低声道歉:“对不起。”
曹建平定定地看着她说:“美美,我以前怕影响你学习,有很多话都没告诉你,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我想我可以说了。”
虞美美一下子有点懵了,潜意识里,她觉得曹建平想说的话肯定是她现在不想听到的,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慌乱地说:“哎呀,太晚了我要回家睡觉了,我哥一定还在等我呢,曹建平再——”
曹建平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声音低沉:“美美,我一直都在等你长大,我很喜欢你,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好吗?”
虞美美呆呆地看着他,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曹大哥你可真会开玩笑,是不是今天晚上气坏啦?所以要来捉弄我一下?”
她拍了拍曹建平的肩膀,愉快地说:“一定是这样的,太晚了,曹大哥你快去睡吧!”说完,她冲着他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跑到楼梯上,一眨眼就不见了,只剩下曹建平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昏黄的灯光里。
紧跟着几天,曹建平再也没有出现,虞一鸣也有些奇怪,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心肝妹妹,欲言又止。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美美,你喜欢怎么样的男孩子啊?”
虞美美神色自若地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喜欢那种小麦色肌肤的,很健康的,最好还留着一脸络腮胡的,带着点沧桑感的。”
虞一鸣眯起眼睛想象了一会儿,不由得一阵恶寒:“这男人得成了什么样的啊,不行,美美你得好好改改你的审美观!”
虞美美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我就喜欢这样的,你管不着。”
回到自己的卧室,虞美美终于绷不住了,偷偷摸摸地给风聆打了个电话,她比风聆小一岁,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小聆,怎么办,曹建平好像真的喜欢我。”
“那就喜欢呗。”风聆躺在床上看电视,漫不经心地回答说。
“不行,那天倩倩哭得那么伤心,你都忘记啦?”虞美美闷声说,不停地撕着手里的餐巾纸。
“她说什么了?”风聆有点纳闷,“我就记得她说,女人千万别犯贱,千万不要主动去追求男人,要不然那男人事后就会把你当成个垃圾货,这话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曹哥哥不是明摆着追求你嘛。”
“哎呀,你怎么就听了前半句,对,这句话是很重要,可她后面还说了,千万别早恋,一定要等自己成熟了再谈恋爱,多看看其他男孩子,不要只盯着一棵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却还是放不下。”虞美美很后怕,在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惨烈的哭泣,所有的话都伴随着这哭泣深深地刻入了她的脑子里。
“行了吧,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风聆嗤笑了一声。
“谁?”
“就是倩倩和隔壁班的那个男孩啊,两个人手拉手的不要太亲密哦,那天八成是吵架了,小朋友,别杞人忧天了,洗洗睡觉吧。”风聆嘲笑她。
虞美美傻眼了:“啊?怎么会这样?我都拒绝曹建平了!”
“那就拒绝呗,往前看,前面有一大片森林在等着你!”风聆发出了一声豪言壮语。
果然,前面的确有一大片森林在等着虞美美。
虞美美接到大学入学通知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志愿被篡改了,原本邻市的大学变成了本市的一个二本,她气得好几天都没吃饭,躲在卧室里啃面包。幸好,风聆也考进了本市的一个重点大学,这才让她有点安慰。
接下来她和家里为了住校进行了长期的抗战,到了最后,双方都各退了一步,她周一到周四住校,周五到周日回家。
经过了高中生活的洗礼,大学的四年虞美美过得十分肆意。和以前一样,迷糊的她人缘非常好,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会有人帮她打饭、点名;她的专业是法律,天晓得那些个厚厚的法律书上写的是什么玩意,考试的时候,她靠着同学的考试秘笈,还有这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忽悠来一些教授的平时分低空过关。
最关键的是,大学里没有人再说你早恋了。
一茬茬的绿树随处可见,阳光的、斯文的、帅气的,当然也有猥琐的、小气的,追她的男孩子有好几个,有的条件很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虞美美总是不自觉地那他们和曹建平比,这个没有曹建平有文化,那个没有曹建平细心;这个脸上都是痘痘,皮肤没有曹建平细腻,那个身上总有股发霉的味道,没有曹建平那种干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