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济南揉了揉她的头发:“想想也知道,他废了这么大的劲,设了这么多个局,怎么会舍得空手而回?狗急了跳墙,这种豺狼当然会想着翻本,小心无大错,我在你身旁安排了个私家侦探,他发现了点蛛丝马迹,又和追查徐劲松消息的一结合,就算到他的计划了。”
他说得虽然轻描淡写,但徐劲松如此狡猾,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罗小安有点汗颜了:“你救了我两次了,还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该怎样……”
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她掏出来一看,是余沉的。
还没等她接通,手机就被秦济南夺走了,挂断、关机,干脆利落。
她惊呼了一声:“北北快还给我,哎呀都快九点了,我得赶紧——”
“你以为我会让你去和那个男人订婚结婚吗?”秦济南慢条斯理地说,语声阴沉,“罗小安你别做梦了,你这辈子就是我的。”
罗小安刚想反驳,一阵晕眩袭来,她的身子一软,倒在了秦济南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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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罗小安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像是被绑了几道绳子,绳子下贴心地垫着柔软的被子,所以并没有感到疼痛;她的嘴巴被什么东西封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她一动都不能动,在心里咒骂了几句,只好用唯一能动的脑袋左摇右晃了几下,试图发出点声音来。
卧室里挺亮堂的,窗帘也开着,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却没有任何建筑物,显然这是高层建筑,没人可以看到这里,所以秦济南有恃无恐。
房间里温度适宜,装修现代而简约,罗小安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墙上,上面挂了一副插画,女孩和兔子,是她喜欢的插画家的作品,上次和秦济南在美术馆里一起看到的,居然被买来挂在了这里。
心里的怒意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她这是把秦济南逼得走投无路了吧?才会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
可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得在订婚宴开始前和余沉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不见,那种滋味太难受了,她曾经在秦济南身上尝过一次,完全不想让余沉遭受这样的痛苦。更何况余沉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是受到这样的刺激出了什么意外,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用尽全力呜呜叫了几声,脚尖用力把绳子往上一点点地蹭着。
秦济南生怕伤了她,绑得并不是很紧,蹭了好一会儿,小腿上的绳子到了膝盖,她立刻用脚后跟在床上砸了起来,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门开了,秦济南走了进来,站在床前专注得看了她一会儿,随即顺手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了床前,握住了罗小安的手,歉然说:“对不起,药用多了我怕对你身体有伤害,所以还是暂时委屈你一下,再忍忍,还要一个小时,过了十二点我就把你松开。”
罗小安都快气晕了,拼命摇了摇头,严厉地用眼神谴责着他。
秦济南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你一说话就会把我气死,然后我们俩就要吵架,所以索性还是别说话了,要骂我就在心里骂吧,没关系。”
罗小安冲着他眨了眨眼,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恳求地看着他。
“不行,我不会放你去酒店的,除非我死了,你再求我也没用。”秦济南断然拒绝,“这样吧,不如我们一起听听音乐吗?这样可能时间会过得快一点。
我不是去酒店订婚的!我是去酒店和余沉坦白的!
你都快蠢到家了!快把我松开!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罗小安在心里呐喊着。
只可惜秦济南一个字都听不到,他用播放器打开了音乐,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响了起来,正是罗小安最喜欢的那首《南山南》。
他闭起眼睛跟着轻轻哼唱了起来,居然也唱得像模像样的,只是到了最高音的地方一下没处理好,声音破了。
他停住了歌声,重新放到了前面一段,不甘心地重新试了一遍,这下好,唱的没在调上,走音了。
“发挥失误,明明你不在的时候我唱得很好。”他悻然地按了下一首。
罗小安心里直发笑,可是却笑不出声来,眼神愤怒地看着他,再次呜呜了几声。
秦济南俯下身来在她鼻尖亲吻了一下:“乖,别生气,还有大半个小时了,到时候你要打要骂都随便你,我保证不还手。”
忽然一下罗小安就难过了起来,他们两个难道就摆脱不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误会吗?再折腾下去,会不会真的把两个人的感情消耗殆尽了?
她眼里浮起泪光,静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目光忧伤而悲凉,秦济南心里一凛,用手遮挡住了罗小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