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璟丧气至极。
什么鬼啊!
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他忍不住了,脱口而出:“欸,我跟你说的那事儿,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初宁神经大条,“什么事啊?”
“我喜欢你啊笨女人!”这句话已经在迎璟舌尖点燃炮火,即将说出来的前一秒——
初宁手机响。
她理所当然地走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电话是冯子扬打来的,听了几句,初宁脸色一变,“现在?……行吧,我二十分钟后到……什么颜色?”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说:“黑色。”
冯子扬表示知道,又嘱咐她快一点儿。挂断电话,初宁匆匆对迎璟说有事儿要先走,他还来不及多问,人已经小跑着去取车了。
望着她的背影远离,迎璟心里一阵莫名忧伤。
我靠,搞什么啊。
说走就走,有事儿也不跟我说。
不过转念一想,你俩什么关系啊,人家凭什么要跟你讲。
迎璟心里更烦了。他抬头望着北京湛蓝的天空,一口深呼吸,吐气时,却掏不空身体里的无力。
他握紧了拳头,不行,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必须再确定一次!
迎璟立刻伸手拦出租,坐上去后,扒着司机的椅背,说:“师傅,跟上前面那辆白色宝马。”
———
初宁开车去北京饭店,到了后,冯子扬早早等在门口了。
他穿的是件黑色风衣,初宁往身边一站,妥妥的恩爱情侣装。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电话里,他要特意问她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了。
“我爷爷奶奶过来了。”冯子扬说。
初宁一惊,“他们不是在澳洲养老吗?”
“昨天到的,没通知我。”冯子扬面色沉重,“宁儿,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干吗?”初宁不解。
“老人家要我们两个尽快订婚。”
初宁当即问:“上次那个香港大师不是说今年日子都不好吗?”
“谁知道啊,那个屁大师又改主意了,说就这个月,黄道吉日。”
“……”
冯子扬轻轻揽住她的肩头,“没事儿,别慌,先把今天混淆过去,我再想办法。”
这一次见面,算是彻底打乱局面。
一顿饭的时间,提了不下五次,让他俩尽快办订婚宴。并且约好了时间,让双方长辈见个面,该有的礼数还有要有。
初宁温文有礼,文静乖巧,问一句,应一句。
冯爷爷喜好喝酒,初宁也给足冯子扬面子,说他要开车,不能酒驾。如果冯爷爷不嫌弃,自己愿意陪他喝两盅。
两个老人,对初宁越看越喜欢。
体贴关心他们的孙儿,工作能力也出色,更重要的是,门当户对。
冯老喝的是五十度往上的白酒,这酒烈劲儿足,初宁不声不响地陪了小半斤。
这顿饭吃完,外面天儿已经黑下来。
北京饭店门口,车流涌动,霓虹交织。
冯老有专门的司机,黑色宾利已经停在门前。
“两家的饭局,子扬,你一定要多费心,千万不能怠慢小宁的父母。”冯爷爷有板有眼地交待。冯子扬点头应答。
初宁则扶着冯老太太,听她碎碎闲聊。
“宁宁你要多吃一点,你太瘦了,身体也是很重要的。”
初宁连连点头,时不时地提醒脚下,“您小心,有台阶。”
送二位上车后,冯子扬站到初宁身边,作亲密状地搂住她的腰,两人靠得很近,齐齐对老人家笑着说再见。
就是这时,一种奇妙的第六感从侧边冲击而来,初宁心里一片阴影,像是意识到什么。
她转过头,一愣。
马路对面,车流之间,迎璟站在夜色里,朦胧晃动的光影罩在他身上。隔的不算近,但他的目光是那么犀利,直直盯着冯子扬搭在她腰上的手。
这目光太怖人,像是一把利刃,恨不得将那爪子连皮带肉地剁掉才好。
初宁出于本能地往边上站,冯子扬手心一空,奇怪地看着她:“小宁儿?”
顺着目光看过去,冯子扬倒吸一口气,“噢哟,怎么哪儿都有他啊!”
迎璟大步过马路,目不斜视。
车子鸣笛声乱叫,看得初宁心惊胆战。
他走到她身边,站定。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初宁一身收拾明艳,哪儿都是亮的。
她很安静,目光不避。
数秒后,冯子扬打破沉默:“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