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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37)

言菡松了一口气,愉快地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去吃早餐了。

出大门的时候宁徐然刚好和晨跑归来的宁则然碰上,他放下车窗,举起玻璃杯冲着宁则然晃了晃,咧嘴一笑:“大哥,爱心酸梅汤。”

宁则然莫名其妙,惯常地沉着脸教训道:“下周听说有任务?小心点。”

“是。”宁徐然抖擞着精神应了一声,吉普车轰鸣着呼啸而去。他年少有为,已经是特种部队里最年轻的上校了,不过,在父亲和兄长面前,依然不得不老实听话。

宁则然冲了个凉,洗漱了一番,进餐厅时言菡吃得差不多了,正在喝最后牛奶,唇角染上了一层白白的牛奶渍。

“在这里有没有无聊?”宁则然坐了下来,“要是无聊的话出去逛逛,刷卡买点东西。”

言菡摇了摇头,犹豫着问:“我可以回家看看吗?”

“可以,晚餐前记得回来。”宁则然随口道。

言菡的眼神不易察觉地黯了黯,掩饰着起身去了厨房。

蒋湄很想她,一直想着暑假母女俩能好好在一起过个暑假,她编了好几个不回家的理由,集训、旅游,也幸好有沈安川在一旁帮着圆谎,但愿能把这个暑假撑过去。

幸好,这是最后一个暑假了,距离两年的约定还有三百零九天。

早上的时候她照着手机里的日历数了。

言菡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从厨房里端出一盆酸梅汤来,赵姨也跟着出来了,搓着手道:“大少爷,你看这,我让小菡不要弄她非得弄。”

“很方便的,天热解暑,带一杯去公司吧,”言菡眼巴巴地看了过来,“不花功夫,也没有油烟味,不信你闻。”

她凑到了宁则然身边,一股子清新的酸梅味道。

宁则然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大清早地又勾人。

就这么喜欢亲手做东西给他吃吗?

倒是便宜徐然那小子了。

宁则然想着宁徐然的玻璃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装一点吧,我中午尝尝。”

言菡很高兴,拿着勺子盛了一瓶,刚递到宁则然跟前,宁则然的眼神一凝,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指,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葱根般的手指上,肤如凝脂,唯有食指指尖上有个结痂的小点,特别明显。

言菡的手瑟缩了一下,呐呐地道:“前阵子……煎荷包蛋被油溅到了。”

“不是让你不要烧菜了吗?”宁则然沉下脸来,不悦地道,“留疤了多难看。”

这么小的一个点,就算留疤了也难看不到哪里去吧?

言菡难以理解宁则然的审美强迫,很想反驳,不过还是乖乖地把话咽进了喉咙里,毕竟她现在整个人都属于宁则然,金主的想法比较重要:“我去买祛疤的药膏,应该不会留疤。”

其实今天宁则然挺忙,早上是集团公司的月例会,下午有个重要的合同要谈。和言菡说了几句以后,时间有些晚了,九点差一分才到了办公室。

秘书室、总裁办清一色都在距离九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到齐了,破天荒地目视着自家总裁进了办公室。

安娜过来汇报了今天的日程,宁则然听了片刻道:“有什么好的祛疤膏推荐吗?”

安娜搜肠刮肚地推荐了两个。

宁则然吩咐道:“你再去网上了解一下,找个疗效最好的。”

安娜应声而去,快到门口时宁则然又问:“白蟾花……就是那个栀子花的花语是什么?”

没过两分钟,安娜把花语发送到了宁则然的手机里:栀子花的花语是“喜悦”,如同生机盎然的夏天充满了未知的希望和喜悦。它还有另一种花语,是和爱人“永恒的爱与约定”,更是相爱的人“一生的守候”。

宁则然的目光落在那句“永恒的爱与约定”上,反复在心里读了几遍。

“它还有另一个好听的名字,白蟾花,我特别喜欢它的花语……”

言菡略带羞涩的表情从他眼前一掠而过。

借着花语对他表白吗?

小傻瓜。

宁则然哂然一笑,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酸梅汤,那股清甜从喉咙滑落,一直落进了心底。

下午的时候田皓宇来了,汇报完公事后取出了一份资料,宁则然接过来仔细翻阅了一下,里面很详尽地记录了言菡自出生以来的大事,和言菡讲述的基本符合:父,言冠文,失踪十四年,九年前被法院宣告死亡;母,蒋湄,再婚;继父,沈安川,德意工程公司老板……

田皓宇的神情谨慎:“宁总,这次我按照您的吩咐,特地去查了她父亲的下落,那条偷渡的船的确翻了,但还当时翻船的地点离N国一个附属的小岛很近,我们查了一下,当时的确有人在小岛上被救起,时间很吻合。不过,那几个人的行踪已经不可考了,我委托的N国私家侦探社经过两个星期的调查,没有在小岛和本土发现任何有关于言冠文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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