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则然凝视了她片刻,轻叹了一声,上床把她抱进了怀里。
言菡瑟缩了一下,却没有醒过来。
宁则然低头在那眼睫上亲吻着,那残留的泪水带着一丝咸涩,一阵心疼涌上心头。
“对不起……”他喃喃低语,“我不该乱发脾气……”
言菡的身体本能地朝他怀里缩了缩,发出了一阵轻呓。
“以后不这样了。”宁则然咬牙发誓。
从小到大,他几乎就是万能的,无数挫折在他手中化繁为简、迎刃而破;在感情上,他虽然是个新手,但愈挫愈勇、永不言弃才是他信奉的准则。
他有这个信心,攫取言菡的身心。
第二天一大早,言菡就醒过来了。
宁则然抱着她睡得正香,她恍惚了片刻才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昨晚宁则然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上床抱住了她,她没有印象了,唯一记忆深刻的就是宁则然摔门而去的背影。
和从前的惊恐害怕相比,这一次,涌上心头的更多的是伤心。
她并不想惹宁则然生气,她珍惜和宁则然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然而,这一次,她没办法妥协,她不能不负责任地怀上孩子,这对孩子、对她自己,甚至对整个宁家都是不负责任的。
她轻轻动了动,想要从宁则然怀里挣脱出来,然而才刚刚伸出手,宁则然就醒了。
“别动。”宁则然把她的手重新抓了回来。
“我……有点闷……”言菡低声道。
宁则然停滞了两秒,把她的人翻了过来,两个人脸对着脸。
言菡心慌意乱地低下头去。
“那个……对不起。”宁则然道歉。
言菡惊愕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
这可能是宁则然平生第一次对着女人道歉,他自己也有些尴尬,面无表情地道:“昨天是我乱发脾气了。”
言菡张了张嘴,喉咙却卡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别哭,”宁则然慌忙去擦她的眼泪,“以后我要是再乱发脾气,你就……咬我吧,狠狠地咬。”
言菡摇了摇头,哽咽着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不……不要咬……以后你生气了……好好说……别把我一个人丢下……”
宁则然心疼不已,用力地抱住了她,摩挲着她的发丝:“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一场风波暂时消弭于无形,两个人起了床,宁则然拽着言菡去晨跑,言菡娇娇弱弱的,长期跳舞让她的体能爆发力还行,不过耐力就不够了,跑了一千米就开始大喘气,到了后来喉咙都好像着火了似的,只好停在路边连连求饶。
宁则然悻然,只好自己一个人跑了,等他跑回来的时候,言菡正在路边摘三叶草,草茎里还有白白的乳汁,她举着朝着宁则然的嘴边递了过来:“这个可以吃呢,很好吃。”
宁则然嫌弃地避开了。
“味道真的很好呢……”言菡抿了一口。
宁则然后背一阵发麻:“你也不许吃,太脏了!”
言菡咯咯笑着朝前飞奔了起来:“小时候都这样吃的,这是纯天然的,我喜欢……”
好啊,这小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宁则然板着脸追了上去,不过却没舍得马上抓住她,慢悠悠地缀在她身后进了别墅才一把把她抓进了怀里。
言菡连忙把东西都丢了:“我不吃了。”
“晚了,”宁则然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回去打你屁股。”
言菡趴在他的肩膀上,一下下地在他耳边喘着气,软声求饶:“不要……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一阵喇叭声传来,宁徐然开着车出来了,朝着他们吹了一声口哨:“喂,大哥,你不要这样明目张胆虐狗。”
宁则然瞟了他一眼:“赶紧去谈个恋爱,我怕你再拖下去内分泌失调。”
老男人谈恋爱就像老房子着了火,巴不得全世界都和他一样。
宁徐然心里吐着槽,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道:“遵命。”
日子过得很快,这一眨眼就是九月下旬了,而宁浩中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作为宁氏家族的掌门人,这两年宁浩中基本算是退居二线了,不过,他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觑,年中年尾公司庆典以及重大决策时都会出现在董事会,给自己的长孙撑腰。
去年的他刚刚过完七十九大寿,按照当地的风俗,过九不过十,今年八十岁生日并不打算大肆操办,打算邀请一些亲朋好友聚会一下。
不过,虽然是小范围的聚会,宁则然这个长孙当然也不能闲着,事事都要关心一下,最关键的是,他要在生日宴当天和宁浩中提言菡的事情,这事不能出差错,他演练了好几遍的对策,并没有十分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