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丁母面无表情的朝一楼自己的房间而去。
“清怡……”
丁母转过头,淡漠的丽眸里看不出是悲是喜,但冷艳的脸上却写满疏离。
“请叫我叶清怡,谢谢。”
丁海涛黑眸黯淡的看着她,朝她而去,身上强悍霸道的气势早在听到开门声时已经退散下去,成熟的俊脸上布满了沧桑,似是很无奈的沉声说道:
“我们谈谈好吗?”
“我不认为我跟你之间有什么话好谈的。你能在这里,只能说明你是烁儿的父亲,有什么事你跟他谈吧。顺便再提醒你一句,不要企图在烁儿和舒舒之间搞破坏,儿子可以是你的,但儿媳是我和烁儿的。如果你还想要烁儿再叫你一声爸,那你就好好的安享晚年就好,否则以我们现在的关系,直接可以让法院判决就可以的了。再见,不送。”
说完话,丁母冷冷的转过身,决然的离去,没有半点流连的意思。
“清怡,你听我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丁海涛趁她进门前,大步的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深沉的眼眸里泻出一抹心痛。
“请放开你的手。”丁母斜睨着他,冷淡无情的提醒,“丁海涛,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别做这些小孩子才有的幼稚行为,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小孩过家家,做错了事,一句道歉和认错就可以了的。你要耍幼稚,请别拉上我。”
丁海涛凝视着她冷漠的侧脸,愧疚之色一览无遗,深沉的嗓音低低的带着些许沧桑:“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不起你,可是我不爱她,我跟她只不过是为了一场交易,在我心里面自始至终都只有你跟孩子,我从来没想过要抛弃你们母子俩。”
“爱与不爱对我来说,早已经无足轻重了,你已经将我们推出了你的生活,而我跟烁儿现在生活的很好,你也看到了,烁儿现在很幸福,比跟你一起生活的时候都幸福。所以请你自重,别再来打扰我,你要觉得无聊,就找他去吧,毕竟你是他生父,他有义务接待你这个父亲。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喜欢耍脾气,请不要当着他妻子的面,否则,我能肯定,他连这份见你的义务都不会给你。”
丁母依旧冷漠如冰的说完,语音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动,淡漠疏离的神情仿佛不是对着人说话,而是在对空气诉述事情一般。本就清雅的气质,此刻就仿佛存活在空气中似有似无的倩影,捕捉不定。
她跟他早已没了关系,婚姻也只是一个连假象都算不上的假象而已,她说过,如果他要继续干涉儿子,那么她会连那丝假象都要抹掉。
“清怡,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才能回头再好好看我一眼?”
丁母转过身,静静的盯着面前神色动容的男人,清雅素净的脸上仿佛像是平静的湖水般没有半丝波动,清澈见底的眼眸更是找不到一丝的波澜。
“我已经好好的看过你了,所以你不需要在做什么。至于原谅,你看我现在像是恨你的样子吗?都不恨了,哪来的原谅。”
说完,垂目转身,但随即却被身后高大的身影紧紧的搂住腰身。暗哑伤感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你非要这样吗?”非要这样用一种疏离而陌生的眼神看他吗?10年了,他不曾见她闹过骂过,甚至连哭都没见她哭过,到底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这么平静的对待?可是他却该死的讨厌她这种淡如止水的态度。
怀中柔软的身体连片刻僵硬都没有,仿佛很自然的接受他的靠近,可丁海涛心里却升不出一丝激动,反而越来越多的苦涩堆积于心,让他自心底划过一抹苦笑,她的无动于衷,才是给他最致命的反击。
“我求你打我骂我好不好?”极近哀求的呢喃,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对自己再生出一丝情绪,哪怕只是片刻的情绪波动,他都会欣喜若狂,他都能感觉到她还有一点点的在乎他。
“我说了,请你别这么幼稚。”
“妈!”
被丁煌烁牵着走下楼的柴舒在看到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时,明显吃了一惊,忍不住的喊了一声。
“我累了,请你放手,我不想让人产出误会。”丁母沉声淡漠的提醒身后的人。
闻言,丁海涛双臂一松,阴沉着沧桑的俊脸,深眸凝视着她从自己的身旁淡然的走过,向后面突然出现的两人而去。听着她有情有调的声音,宛如从空谷中传入他的耳朵里,是那么遥远而不可及,不由的让他心中的苦涩更加浓烈。
“你们俩也真是,说走就走,把我们一群长辈的留在子墨那里,自己却跑得没了踪影。”丁母状似指责的对着自己儿子抱怨道,“昨晚回来也不打声招呼,一回来就把舒舒霸占住,也没个正行,我看今晚就别让舒舒跟你睡了,来陪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