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一听到杨开名字心底又被狠狠剜了一刀,变得十分不耐烦,下了逐客令。
靳尚笑着说完所有话。“乔姥姥,我什么都告诉了你,是希望你想清楚——放着这么大的阳光男生你不珍惜,还去纠结着什么过去,很不明智的哦!”
乔言掀开被子踢了他一脚:“我没纠结过去,我是在哀悼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却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了。”
靳尚拖过凳子,趴在她床沿边,一双黑眼睛对她看了又看。“杨开现在不是处子之身,不是还有我吗?”
乔言转身蒙住了脑袋,闷声说:“靳尚求您别开玩笑了,我没心情。”
“好吧好吧。”靳尚回答的结果就是压在她的一角被毯,也将就着睡了。
乔言才花费了一周时间来调整失落的心情,奶奶就直接杀过来了。
听闻她在杨开生日会上的所作所为,老人家拿起拐杖追着她打,将她从病床上扫到了地板上,又从病房里赶到了走廊里。“你就多大的出息啊?敢为了男人喝酒闹事?我怎么跟你说的,你时间有限,不能把精力花费在不相干的事情上,你倒好,错了一次又一次,是嫌我没被你气死吧?”
那梨花木杖敲在身上很痛,乔言自小挨打,被奶奶训练出来眼疾手快,这么灵活的身手还是吃到了几下子。不过她不敢叫别人阻拦,只拼命哀叫着,光脚朝走廊尽头冲去。
房蔚突然走出电梯,出现在她面前。她跑得过猛,直接和他撞在一起。奶奶哪管来的是什么人,照打不误,房蔚看到旁边落下来的木棍,一把反手抓住了,开口就是冷冷的一句。“您为什么打她?”
乔言挣开他的怀抱,退得比较远。
奶奶砰地一声拄落拐杖,紧了脸面说:“这是我们乔家的家务事,轮不到您这个外人来管。”
麻叔紧跟着走了出来,站在身后说:“房先生,肩伤复查不是这个楼层。”房蔚背对着他扬手阻止了他的声音,接着看向奶奶,说道:“那也不能随便打她,把她手上脸上抽红了——”
奶奶截断他的话冷笑:“小房总,您是昏了头吧,您可别忘了您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站在这里跟我质问我孙女的事,不怕被人笑话吗?再说了,您不长脸分不清里外主次,我家的乔言还想补着这张脸,继续在社会上求个清白生存。您就当行行好,放过她了吧。”
房蔚站着没说话,嘴唇抿得死紧。乔言皱住眉低声说了句:“您走吧,别惹我奶奶生气。”
她走上前要将奶奶扶回去,麻叔突然开口说:“老人家,房先生只不过看在乔小姐的面子上
敬重你,不顶撞你,但也没落到随便由人打发的地步上,你是不是也要检查下自己的言行?”
这话虽然不像麻叔的风格,但的的确确是他板着脸说出来的。“麻叔!”房蔚首先喝止了他,转头低声说:“是我做错了,奶奶教训得对。”
“说了我不是您奶奶,您少认亲,我也担当不起。”
奶奶拄着拐杖,带走乔言,一步步回到了病房。
一旦摒弃众人,她就用拐杖指着乔言喝问:“你和他什么关系,凭什么他到现在还来关心你?”
乔言有口难辨:“他都有未婚妻了,我怎么可能还和他有关系?”
奶奶冷眼打量她半天,才说:“听我的话,早点离开他的视线,这样对你才有好处。”
奶奶威逼乔言发誓,乔言捏住耳朵跪了下来,揉着被敲出来的肉苞,含泪说道:“好。”
“还有那个杨开,挺弄不清白的,你也回绝掉。”
乔言正有此意:“好。”
乔言有个很隐秘的习惯,那就是不接受身体不洁净的男人。这个洁净是指除了她之外,再没和其余女人发生关系。由于她痛恨自己委身过房蔚,她总是拿起刷子多擦几次她的前胸后背,长时间积习下来,几乎成了强迫症。
她执拗地想,既然她没办法做到完整,那她只能喜欢上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她知道这种想法对她来说是奢求,所以不敢轻易说出口。
杨开来找她几次,她不是睡着了就是被靳尚挡了回去,总之先隔断了她对他往昔的追慕深情。等到杨开再次走到她面前,她已经能调整好语气对他说话了,不会让他看出来她心底的割裂之痛。
“杨开,您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也改变不了浅草是您未婚妻的事实,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希望您活得自在点。”
言尽至此,无论杨开眼神多么哀婉,乔言都不会回头再看他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浅草一身亮丽地靠在了门口。她冲着乔言直笑:“乔小姐,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算得上是个聪明人了,知道抓住我给靳尚的投资,转手放开了我的未婚夫,这种合作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