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尧把她带进了房间,扶她在沙发上休息,她身上的药性还没有过,只能躺着休息。他走到流理台边烧热水,还泡了一杯茶给她:“你渴了吧?”
赵思语看看那热气袅袅的茶水,挑起眼皮斜睨了他一眼:“我都不能动,你说我怎么喝?”
燕尧坐在她身边,沙发凹陷下去一点,他低头看着她,露出了几分笑意:“都这个时刻了,你跟我说话还这么不客气。”她当然不会对他客气了,她都被这样对待了要是还对他客气,她是有歌德斯尔摩综合症了吧?但是紧接着,燕尧又补上一句:“我就喜欢你对我不客气。”
“……你赢了。”赵思语喃喃道,“我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燕尧走到露台边上,忽然道:“之前一次,你说,这个小产权房的环境很不错。然后我回答,这里只是一个房间,而不是家。”
赵思语沉默,如果燕尧在她面前的形象永远都带着忧郁美青年的光环,那么她还会安慰他几句,现在他都暴躁易怒给她看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安慰他?她忍不住试探道:“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并不是想伤害我的话,能不能不要给我打药水了,总是用那种药,时间长了会对身体有影响的吧?”
燕尧转身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我本来并不想的,只是你总是变着法子想逃跑,我不得不这样做。”
赵思语主动要求道:“你可以把我捆起来啊。”
她只是想表达自己不会逃跑的诚意,结果燕尧还真的去房间里翻找了半天,找出来一根0.5毫米直径的登山绳,直接绕在她右手的手腕上,绕了好几圈后,还打了个死结,另一头则拴在沙发的扶手上。他试着绷了绷绳子的牢固度,转头看她:“这样就可以了,你能在屋子里到处走,就是不能出去。”
赵思语艰难地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闷闷地说:“你这样,好像拴狗……”
——
她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好了。这样拴着绳子过一周,她就算没有心理疾病,也得憋出病来。燕尧过了一会儿就出门了,临走的时候还跟她说明去向,他是要开车出去采购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很快就回来。
她等了一会儿,感觉到身上渐渐有力气开始恢复,第一件事就是跌跌撞撞地跑厕所——她从昨晚上被燕尧劫持出来,到第二天早上,都一直忍着。她之前一直都受制于药力,如果她说要上厕所,燕尧也表示要帮助她上厕所,那个场面绝对是她无法接受的。
她洗完手,还想试着走到厨房去找刀子或者剪刀,结果登山绳的拉伸度根本不够,她用了全身的力气也到达不了厨房。她只好在客厅乱转,把客厅里的柜子都翻了个遍,柜子里除了两床被子和毛毯,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赵思语想不出脱身的办法来,只好老老实实地倒在沙发上,拿起电视机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始点播节目看。
正好点播的第一页有琼瑶剧,她就点开来看了。正看到一半时,燕尧回来了,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他站在玄关,探过身来看了一眼她正在看到的剧目,笑着说:“你在看言情剧?我还以为你会看《越狱》呢。”
赵思语瞬间觉得背上冰寒:“就算我看了《越狱》,也不会实践的啊。”她抬了抬绑着登山绳的手腕:“你看,我都这么听话了。”
燕尧一边走一边脱下西装外套,然后把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底□来摸了一下她的侧脸:“如果你一直都很听话,那就好了。”
赵思语咬咬牙,回答:“我真的会很听话的。”
燕尧就再没有跟她啰嗦,转身去厨房整理食物,酒店公寓的厨房都是开放式的,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地落在她的眼里。很快的,他端了海鲜饭过来:“喏,你先吃着,等晚上我再做你喜欢吃的。”
现在给她吃什么,她恐怕都不会觉得味道好了。赵思语随便扒拉了几口,便把盘子推回去:“我吃饱了。”
“怎么只吃这么一点?”
“活动范围这么小,吃少一点才不容易发胖。”
燕尧接过盘子,直接就着她吃过的地方,把剩下的食物都吃完了,然后还说了一句:“我觉得味道不错,尤其是,你吃过之后。”
赵思语转头盯着电视机屏幕,她什么话都不想说,虽然她很喜欢说话。
但是很快的,她的脸被燕尧抬手扳过来。她心下忐忑,做出不耐烦的样子:“我正看电视剧看得入迷呢,你别打断我。”
燕尧慢慢靠近她,凝视着她的眼:“你的眼睛很好看,我一直都这么觉得。”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轻轻地吹拂在她面上。赵思语兢兢战战,心想他该不是想吻她吧?可是她根本下不去嘴,她已经对燕尧产生心理阴影了:“那个……你牙齿里有一根葱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