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间的是一个女孩,身材匀称,姿态优雅,犹如海藻般飞瀑之下的卷发仿佛带着一股子媚态让人忍不住想要流连,此时她正微微偏过头,看向左边体型十分魁梧的大汉,轻笑道:“彪子,你先别气,现在定输赢未免还太早。最好的办法是端个板凳,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嗑瓜子看戏。”
大汉似乎是憋了一口气,满脸涨得通红,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粗声粗气地憋出一句话:“……我想打架。”
站在女孩右边稍瘦的青年斜了他一眼,“一会儿有得你打!”
女孩淡笑着偏过头来,“果然够了解我!”说完,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
这时,如果有其他人在,已定会发现这个女孩的脸仿佛是像上帝惊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一样精致,美丽得不可方物。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干净却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妩媚之态,眉毛斜斜地向上挑起,直没入鬓角,映着那张仿若桃花般的双颊,更显风情。
“你说山哥扛得住不?”莫小言略带好奇地问道。
阿进没有半点犹豫:“能!”他点上一支烟,轻轻吞吐一口,“山哥不错,能屈能伸。”
“也更狠心!我喜欢!”阿彪嘿嘿笑着补充了一句,说完又继续气闷去了。
阿进又抽了口烟,自顾自说道:“山哥这么多年都盘在热血,也算是半个白虎堂的核心了。小言姐大可放心!”
莫小言摇摇头,大为可惜一般叹道:“以前没发觉,今日一见,却觉得果真是个人才。人铁了心望高处爬并不算什么本事,从上面摔下来了,还依然看得清方向,那才叫人欣赏。”
楼上这三人一人憋气,一人抽烟,一人看戏……楼下却出现了些与场景不和谐的逆转。
原本还在卑躬屈膝的山哥,像是突然接到了某种信号一般,直起了身子,带着一贯的上位者的姿态,打量着眼前的一众小罗喽们,眼神中兔死狐悲的怜悯一闪而过。这种突然出现的情况让众人显得措手不及,呆呆地望着山哥,好半天了才一个个怒从中来的样子。
“哟!叫你一声山哥还真把自己当哥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原来那个威风凛凛的山哥吗?我呸!”扒皮今晚的自信心严重膨胀,顺带着连说话都真的把自己当个大人物看待了。
山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微微有些凌乱的衣领,这才抬起头来瞧着眼前这条上串下跳的狗,“一共21098。”
“什么?”扒皮张大了嘴,烟也顺势掉到了地上,占起点点星火,瞬间熄灭。
“刚刚被损坏的桌椅,一共21098元人民币。”山哥微笑着重复道。
扒皮愣了,他身后的一众人等,愣了。
“我擦你妈――!”
“碰――”地一记闷拳狠狠地打在扒皮的胸口,还来不及惨叫,便被山哥一脚踩在同一个位置。此刻,全场鸦雀无声。
强烈的反差让众人无法适应,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明明前一秒钟还唯唯诺诺的山哥,后一秒却把扒皮狠狠踩在脚下,还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似乎在看着一群死人一样。
山哥擦擦手指,“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这时,众人自动地让出了一条道来,从这条道上走出一人,毫不避讳地直直看向山哥。
山哥眼神中一道精光闪过。
站在二楼某个隐蔽窗台看戏的莫小言终于抬起了眼眸,眼神中一抹不可掩饰的趣味,像是胜利者的欢呼一般,她轻轻道:“鱼儿终于沉不住气了。”
阿进也站直了身体,眼睛一眯,“居然是他!”
莫小言托着腮,转动着清澈的眼珠:“既然鱼儿已经上钩,那也差不多该收手了,走吧!”她调皮地望向阿彪,“嘿,你不是手痒了么!”说完,让两眼已经放出兴奋红光的阿彪,看向场子走出那人。
这人长得毫无特色,唯一让人过目不忘的就是他眉心那颗硕大的红痣,映衬着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一点的脸庞,显得出奇的诡异。
“鬼销魂,一红?”山哥的面上有些凝重。
那人点点头,“山哥,久仰!今日一见更是大开眼界。”
山哥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说吧!想怎么样?”
一红勾勾唇角,道:“白虎堂真是人才辈出,以前只知道文有张进何然,武有张彪任天,帅有莫娘子,探有滑泥鳅,炮有煞双军。还不知道连半黑半白的山哥都是个中人才,受教了。只是……”一红别有深意地停顿一下,看了眼山哥的反应,才继续往下说道,“只是白虎堂气数已尽,热血这个好地方还是换一换血液,才不会被埋没!”
山哥眯起了眼睛,轻声问道:“你就那么确定白虎堂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