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拙园的卧房,叶迹翎冷着脸,朝着跟进房的丫环道:“瑾珍玉珍,馨香园的事,不许再跟本王禀报一个字!”
他想想静。“是,王爷!”俩丫环楞了楞,赶忙低头应道。
“备水,本王要沐浴!”
“是!”
夜,静悄悄的过去,拙园不久便平静下来,而馨香园却不平静。
叶迹翎走后,傅筝就一直浸泡在冰水中,哭够了,便拿着帕子反复搓洗着身子,搓了一遍又一遍,就如第一夜般,直搓的满身红透,想洗掉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想让自己回到当初的干净……
事实上,她早就不干净了,身子给了两个男人,却不曾有一个是她的心上人……
干涩的眸子,瞬间又聚集了泪水,断断续续,如秋日连绵的雨,不大却不接断,傅筝趴在了浴桶边沿,和着泪水,低低的咒骂,“叶迹翎,你去死……让马车撞,让石头碰,让雷劈……”
骂着骂着,深深的困意袭来,傅筝竟就枕着浴桶睡着了。
当太阳从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黎明悄悄到来时,诺妍先醒了过来,想起昨晚驸马爷宿在公主房里,心里便美滋滋的,穿衣梳洗后,嘴里哼着小调,悄悄来到了公主房门外。
耳朵贴上去,仔细聆听了半响,却听不到什么动静,想敲门,又怕叶迹翎没上朝,还与傅筝睡着,便踱步到了长廊下,看到站岗的守卫,随口一问,“王爷还在园子里吗?”
守卫想了想,答道:“诺妍姑娘,王爷一更天的时候就出馨香园了!”
“什么?一更天?”诺妍吃了一惊,脸色有些难看。
守卫肯定道:“是的,大约就是那个时辰。”
诺妍心里突然浮起不好的预感,谁家男人半夜走啊,难道是……想到此,转身拔腿便跑上长廊!
“啪啪啪!”
猛拍着门板,诺妍急急的唤道:“公主!公主醒了么?”
……
里面无人应答,诺妍不禁心里发慌,以公主睡觉的灵敏,不至于她拍的这么大声都听不到啊!一急,只得擅自推门,门本就是轻掩着,一推就开,诺妍快步走向内室,然而,又立刻呆楞住,“公主……”
“怎么了?诺妍!”
门外,海静的声音急切的响起,远处干活的希萍也急急的跟过来,转瞬间便进得内室,看到浴桶中的傅筝,也自是一惊,海静立刻近前,“公主,您怎么睡着了?”唤人的同时,手伸进水中,这一探,惊的立刻缩回手,忙看向傅筝,只见她满脸通红,眼眸紧闭,诺妍扑过来,手探上傅筝的额头,烫的她即刻一缩,惊叫道:“天哪,公主发烧了!”
“快把公主抬出来!”
海静急喊着,挽起袖子伸出水中,三人吃力的将傅筝抬上床,凌乱的床铺,让三人有些懵,却没时间多想,海静语速飞快的道:“我去找驸马爷宣太医,你们给公主更衣。”
“好的。”诺妍点点头,看着傅筝烧的人事不醒的样子,眼泪“唰”的便流了下来。
奔去拙园,一打听才知道叶迹翎上朝未归,告知海静的,还是上次那个好心侍卫,见她着急的样子,不禁安慰道:“海静姑娘,你先别急,我进去通禀张管家,他也能作主去宣太医的!”
“好好好,谢谢侍卫大哥!”海静感激的直点头。
“我叫宋梓墨!”侍卫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腼腆的笑笑,便跑进拙园去寻管家了。
海静有些懵,看着宋梓墨宽阔的背影,心里想,我又没问他叫什么,他干嘛自报家门?不过好歹他比旁边那个讨厌侍卫强多了,那人就该叫诺妍来治治!Pxxf。
……
皇宫。
散朝后,叶迹翎被宣去了崇文殿。
“皇弟,朕闻听下月初一,你的侧妃胡氏要在恭亲王府外施粥给京城的乞丐,有这回事么?”叶迹舜呷了口茶,和气的笑问道。
“回皇上,此事千真万确,臣弟离京期间,皇上赏赐了平阳好多金银,胡氏想施粥,平阳便说皇上仁心仁德,赐的赏银若是拿来施粥救济百姓,百姓定会感恩皇上,臣弟也觉不错,便未曾禀报皇上,就擅自答应了!”叶迹翎微微一笑,拱手说道。
叶迹舜僵了一瞬,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平阳将朕的赐赏拿去给胡氏施粥?”
“是!”
“平阳……”叶迹舜默然,墨眸晦暗深邃,轻轻呷着茶,隔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问道:“皇弟,你对朕赏赐平阳公主,没什么意见吧?”
“回皇上,臣弟不敢,皇上赐赏,自有皇上的用意,臣弟不敢过问。”叶迹翎恭敬的拱手,低头答道。
叶迹舜放下茶盏,缓缓而笑,“嗯,皇弟这次的差办的不错,稳定虎啸营,才能保得京畿安定,朕回头要好好嘉奖皇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