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俩丫环的喜悦,傅筝心里却如吃了黄莲,苦不堪言,无力的摆摆手,嗓音沙哑道:“备水,我要沐浴。”
今日,是大婚后第四日,叶迹翎的假期结束,正式回归了朝堂。Pxxf。
早膳时,张毅步入了馨香园,瞧着傅筝阴郁的脸色,立在下方斟酌着说道:“王妃,王爷应是快下朝回府了,今儿个,照规矩王爷会来此,浣霞院和枕霞院的两位侧妃小主要来给王爷和王妃敬茶的。”
“我这临时的王妃,今儿个敬了茶,明儿个可能就退位了,行这规矩,不是多余吗?”傅筝歪着头,朝着张毅轻笑。
张毅微囧,头又低进去一分,“公主,您哪怕做一天王妃,这规矩都是不可废的,何况,这是王爷走时交待下的,奴才不敢不从。”
“呵呵,好吧,你去准备吧。”
“是,奴才告退!”
看着张毅的身影远去,傅筝嘴角的笑,慢慢散去,嚼在嘴里的菜,也再没了味道,随便吃几口,便扔了筷子。
脑中,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赤身在被中的情景,也不禁在想,她对那事没有任何感觉,是不是叶迹翎怕她不从反抗,便点了她的穴道,就如同那个淫棍一样?想到那耻辱的一夜,傅筝豁然起身,悄悄攥紧了双拳,不行,她得想办法出府一趟……
此时,枕霞院。
“五儿,你说什么?张管家差人叫了馨香园厨房的人去问话?”胡秋洁从饭桌上抬起头来,略带惊讶的问道。
饭桌下方,模样清秀,身着粉衣的丫环立刻回道:“小主,奴婢看的真切,管家是派阿德叫人的,不知是为了什么。”
“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胡秋洁脸上漫开了笑意,夹一根凉拌金针菇,吃到嘴里美味极了,轻咽下肚,眼眸一眨,瞥向身侧另一个子较高的丫环,“荣荣,你去打听打听,看王爷昨儿夜里,是歇在哪个院儿的?”
“是,小主!”荣荣点点头,了然的一笑,掀了门帘出去了。
五儿在旁,想了想,说道:“小主,馨香园昨晚上又宣了太医,王妃肯定是病了,那么王爷该是回拙园了吧?”
“那可不一定,即使不宿在馨香园,还有浣霞院可去呢!”胡秋洁眼皮抬了抬,笑意散去,眸中闪现着精光,不知阮玥究竟使什么手段了?
而她不知,浣霞院里,阮玥已几乎气疯了!
屋里摆放的一盆杜鹃花,碧绿的青叶,被她一片片全拔掉,牙关紧咬着,满脸怒容,“该死的,怎么办事的?竟能惊动了太医,竟让王爷起了疑心,燕子,你是想害死我是不是?”
“小姐息怒,奴婢把一包药交给花娘,嘱咐了她只下一点点,哪知道,她竟由于紧张,一整包都下进去了!”燕子跪在地上,吓的直磕头。
“好了,这下管家开始查了,你把花娘的嘴,给我堵死了,要是她敢乱说话,小心她弟弟死的难看!”阮玥眼神一凛,阴狠的说道。
燕子频频点头,“是,奴婢明白,小姐放心吧!”
…………
叶迹翎归来,连朝服都未换,便先去了馨香园。
“傅筝,太后要召见你,明日午时,觐见太后与皇上、皇后。”
“为什么?我已经禀明了皇上,关于我失贞的事,我是无话可说的,你们想怎样处置我,只要不牵连到大周,我都悉听尊便,为何还要我入宫?”
傅筝不解,叶迹翎已面无表情的甩袍坐下,呷了一口茶,方才抬眸看她,不紧不慢的答道:“你当大邺皇帝是你亲哥啊?你一句不想解释,太后和皇上就能饶过你?”
“我……”傅筝哑然,走近看着他,神色稍有黯然,低声道:“王爷,我真的难以启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失了身,我……”
“那男人……是谁?”叶迹翎顿下了捋茶盖的动作,缓缓打断她的话,琥珀色的瞳仁,幽暗深不见底。
傅筝一震,脸色立刻变白,红唇抖动间,痛苦的偏过了脸,涩声道:“我不知道,请王爷不要再问!”
“傅筝……”
默然良久,叶迹翎复又低头喝茶,一碗茶喝尽,搁下茶碗,才又抬眼去看傅筝,她情绪已渐缓,只是依旧偏着脸不看他,一时,有深深的愧疚感袭上心头,他微抿唇,嗓音低沉道:“昨晚不是提醒你了么?该叫夫君……别再忘记了。”
“夫君……”傅筝缓缓回头,楞楞的看着叶迹翎,一时,如梗在喉,“你不是恨我非完璧之身么?我心里明白,我已是残花败柳,配不上你高高在上的爵位,你何必要自欺欺人,让我称你为夫君呢?”
夫君,这一称呼,只限于正室元配,姬妾侧室,是没有资格称丈夫为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