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久的,叶迹舜只道出了一个字,心中却如巨浪涛天,承受着难以承受的悲哀,听到的这许多事,的确是他所不知道的,真相竟令人如此难过,如被万千银针痛扎一场,疼的千疮百孔……
叶湘琳果真在一个时辰内回来,眼睛通红,又似哭过几场,将钥匙交给叶迹舜,朝傅筝道了谢,便黯然退下了。
出宫回府的路上,叶迹翎始终紧绷着俊脸,不发一言,傅筝几番想说话,话到嘴边,又不敢发出声音来,她偷跑,被他带伤追进宫,又看到了那样的场景,听到那样的话,逼得他退兵权,离京守边关,他心里怎能舒畅?权利对于男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他原本就告诉她,他想称帝为母报仇的,如今却落得个……
“夫君……”
终于,傅筝越想越难受,嘤嘤低泣起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夫君,你骂我吧,打我吧,婆婆的仇,因为我,你不报了,我真该死,还有我的孩子……”为还还道。
“闭嘴!”叶迹翎烦燥的低吼一声,将傅筝一把拉入怀里,阴沉着双眸道:“什么叫你的孩子?小宝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
“呜呜,我知道你是爱屋及乌,但是你放心,你待小宝如亲生的一样,我以后肯定也给你生孩子,这样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别人说是你的孩子了!”傅筝理解的意思,自然是另一层,忙作着保证道。
闻言,叶迹翎真是悔的肠子青,瞪着她半响,才憋出道,“我本来就理直气壮,我哪有心虚了?傅筝,我告诉你,我母亲的仇,我不是不报,但你也同样重要,皇上他为你可以袖手天下,我也可以!总之现在的局面,也不利于持久呆在朝里,不如我先退出,那个老妖婆的帐,我慢慢算,杀一个人很容易,但仅仅让她死,太便宜她了,我把那些旧事都说给皇上听,我让她儿子去恨她,她一辈子最重要的人,就是皇上,等皇上开始恨她,我看她怎么受得了那痛苦?”
“夫君……”傅筝呆呆的看着他,跟傻掉一般。
叶迹翎以为吓到她了,遂将她一抱,喃喃的道:“阿筝,别多想,我在皇上面前说的话,都是真的,逝去的人,毕竟已经逝去了,活着的人重要,我怎能失去你?我们去南疆,远离朝政,远离太后,我们可以活的更舒服,更安全,不必每天担心害怕,小宝生下也能无忧无虑,你想回大周的话,我们还可以一家人去看你母妃父皇,是不是?如果觉得愧对我,那就罚你多给我生几个小宝,好不好?”
“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听夫君作主,但是,小宝不能生多了,别人会当我是猪的。”傅筝倚在他怀中,唇边扬起幸福的笑容。
“嗯?谁敢说你是猪?谁敢说本王割了谁的舌头!”叶迹翎眉峰一敛,作出凶狠状。
傅筝被逗笑,“我自己都会觉得,难道你也要割我舌头吗?”
“呵呵,你的当然不能割,你的舌头还有用,留着可以尝味道,可以说话,可以接吻,还可以……”叶迹翎故意顿下话,唇边扬起邪恶的笑。
“讨厌,尽说些羞人的话,还可以什么?我不信你还能说出什么来!”傅筝颊上泛起红晕,娇嗔着厥起小嘴。
“还可以……”叶迹翎低下头,贴在她耳畔,低笑着耳语了几句,傅筝听的不禁脸红,连耳朵都热起来,甚至全身发烫,扭他一把,气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流氓的人啊!”
“谁说的?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无耻吗?告诉你,我以前可正经的很,就在你不停的说我无耻后,索性我真变无耻,让你瞧瞧了!”叶迹翎愉悦的噙着笑,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傅筝气到不行,又驳不过他,小脸上的红,半天都褪不下来,叶迹翎笑够了,也渐沉了脸色,“阿筝,能耐大了啊,敢骗我说出去散步,竟然偷去宫里给琳儿说情,你自己说,我该不该揍你?”
“呃……”傅筝惊骇了,抽搐着小脸,瘪嘴道:“那你揍吧!
第214章:谁的执念,以身救他 (求月票)
夜,极黑极凉,深秋的夜里,有凉风不断的渗入衣领,令人浑身打颤。夜幕的深沉,如一张大网,将唯一的月光也网住,天地一片漆黑。
月黑风高,这样的夜,似乎连老天都在帮忙,叶湘琳哆嗦了下身子,继续往前走去,她出来的急,没带披风,这会儿真是后悔,但肯定不能返回去拿,好不容易待宫女睡着了,才偷跑出来的。
天牢外,守卫见到叶湘琳,皆是一楞,都过了子时了,这是要……想着,便赶紧跪下参拜,“见过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