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筝,你……你昨晚是睡在哪里的?是这张床上,还是一整晚都在下人房?”叶迹翎蹙眉,有些吞吞吐吐的问道。
“我睡在哪里,你不知道吗?”傅筝一听,立刻生怒,这是什么意思?事过不认帐了么?
叶迹翎抿唇,看着她的目光里有着狐疑,他是真的不确定,只记得昨夜似乎很疯狂,原以为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她,哪知道醒来,床上却没有她,寻遍了屋子没人,他又急忙唤了家丁进来,侍候他穿上衣衫,询问了下人,才知道她宿在丫环房,这个认知,让他心中隐隐有些恐慌,他只怕昨夜错要了人,又只怕和他欢爱的女人虽是她,她却在事后逃离了他……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敢情你比我还委屈么?”傅筝忍不住呛白道,他的表情,倒像是怀疑她似的,原本低落的心情,便更加低落起来。
“傅筝,你昨夜……究竟睡在哪里?本王脑子昏沉,有些忘记了,你说实话,好不好?”叶迹翎耐着性子,柔声哄道。
“你忘记了?你竟然忘记了!”傅筝气闷,一肚子的委屈涌上,鼻头立刻酸涩,眼眸中泛起氤氲水雾,撑着坐起身,双手便往外推他,“你出去,出去,本公主不想看见你!”
“傅筝!”
叶迹翎沉了俊脸,不悦的道:“你这是怎么了?问你个事儿,不回答就算了,竟然赶本王走么?”
“本公主就是赶人,就是赶你,你走,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去,再不要来本公主这里!”傅筝颇有些较真,低吼的同时,眼泪汪汪的,自己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睡个安稳觉,还被他粗暴的扯起,又改回了称呼,这会儿更过分的是,竟然说他忘记了!
叶迹翎心性本就骄傲,一副小心翼翼,却还是被她赶,心中自然承受不住,别的女人见他,都是想尽办法的讨他欢心,唯独她……不就是个公主么?清高!
那一双小手,可着劲儿的推着他,直把他推下了床,终于激的他生气了,反手推她一把,冷然道:“你不屑本王,本王更不屑你!”
说完,同以往一样,甩袖走人!
傅筝气到不行,拿起一个枕头,甩了甩,楞是没甩出去,又砸到床上,气叫道:“来人!来人!”
海静和诺妍早在外面候着,一听在喊,忙奔进去,傅筝隔着纱帐,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备水!本公主要沐浴!”
本想说,早膳都没用,得先用膳了,但听到嗓音不对,俩丫环也没敢劝,忙着去准备了。
叶迹翎迈出馨香园的时候,胡秋洁就站在大门外,瞧到他出来,便赶紧的迎了上来,“妾身给王爷请安!”
“嗯,站这儿做什么?”叶迹翎淡淡的问道。
“妾身听府里下人说,王爷受伤了,妾身着急了一晚上,知道王爷和王妃姐姐在一起,不敢进来扰,便等在这儿了!”胡秋洁满脸虑色,情之关切的回道。
叶迹翎点点头,“哦,一点小伤,本王无事,你晚上没睡好,白日补个觉吧,本王先回拙园更衣沐浴。”说完,便向前迈动了步子。
“王爷,妾身侍候您吧!”胡秋洁一急,忙跟上说道。
“行吧。”
叶迹翎未曾拒绝,应了一声,便又迈步往前,胡秋洁满脸欢喜的跟在他一步之后,时不时的看一眼他的侧脸,强压着心中的悸动,这个男人,有让女人死心踏地的魅力,哪怕他多日不来她的屋子,哪怕一年到头,她有多数的日子是独守空闺的,只要能看到他,能侍候他一次,她也是心满意足的。
然而,到了拙园外,阮玥的身影,却明晃晃的立在那里!
“妾身给王爷请安!”
娇滴滴的一声软语,能把人的心都给融化了,胡秋洁暗自咬牙,这阮玥就是个妩媚的妖精!
“起来吧!”叶迹翎轻叹一声,他在傅筝那里屡屡受挫,还是他的侧妃懂事,只是这般懂事,他又觉无趣的很。
“谢王爷!”阮玥起身,看一眼胡秋洁,娇媚的笑道:“姐姐也在呢,可真巧了,听说王爷伤到了,妹妹担心的紧,便专门在此候着王爷,姐姐倒是快了一步呢!”
“妹妹一起来吧。”胡秋洁笑容大度,一手挽上了叶迹翎,柔和的笑道:“王爷,妾身们一起侍候王爷沐浴吧!”
“算了,都回去吧,本王心烦!”叶迹翎突然烦燥的很,一语落,大步迈进了大门,守卫们全部跪地,“参见王爷!”
阮玥和胡秋洁僵在了原地,两人脸色渐白,胡秋洁嘴边仍是微笑,却笑的很无力,阮玥按耐不住的咬牙嘀咕,“都是那个女人,狐狸精!把王爷的魂都勾去了!”
“妹妹,慎言!”胡秋洁收回目光,往来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