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姬家,我花家上下待在边关苦寒之地,抛头颅洒热血,便是宫中年年有金银赐下又如何,在那种苦寒战乱之地,即便是有银子也没处花。”花应庭一拳拍在桌上,把桌子砸得四分五裂,气愤咆哮:“我花家世代忠良,没想到是在为这样一个伪君子卖命。”
贺远亭看着愤怒到极点的花应庭,犹豫了一下:“在下见昌隆陛下待将军一家极好,里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难怪太后以挑拨太子与福寿郡主感情为由,把二公主关在了寿康宫里。背后的真相有可能是她说了这些话,被昌隆帝与太后得知,引起他们不满了。
看来英王身边的太监被抓,让她坐不住了,才会出此狠招。为了复仇,她倒是狠得下心来。
“误会?!”花应庭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若不是他们皇家人自己说出来,我们又怎能知道?若是如此便也罢了,没想到太子也不是个东西。”
“太子殿下待福寿郡主情深意重,年轻人有争吵也是正常……”
“什么狗屁的情深义重!”坐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的花长空忍无可忍:“太子私下跟人抱怨,我家小妹体弱多病,根本连孩子都生不下来,若不是为了借我花家权势打压其他皇子,他又怎么会娶一个不会下蛋的母jī。”
“我花家捧在掌心的珍宝,被他当成了什么?!”花长空气得面色赤红,面相斯文的他,连五官都扭曲起来:“难道只有他们姬家人才珍贵无比,我花家姑娘便不是人了么?”
“贺三皇子,你可想回玳瑁登上太子之位?”花应庭把脚边的碎木片踢到一边:“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贺远亭满脸恐慌:“花将军,您这是何意?且不说在下现在恐无法归国,即便是能回去,也不敢肖想太子之位。储君之位珍贵无比,一切皆由父皇决断。”
“三殿下的意思是,无意太子之位?我还以为,三殿下今日登门,是因为近些日子收到我给你的那些信件而心动,没想到只是单纯地来探望小女?”花应庭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支持你其他的兄弟了。我花家虽没有权倾朝野,但手中还有几个兵,几个有脑子的谋士。若是与贵国皇子里应外合,助他登基以后,再领兵攻打姬家皇室也不难。”
花应庭方才对贺远亭的和蔼消失不见,只剩下冷漠与不耐:“三殿下请回。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若无我花家帮忙,只怕你这一辈子都回不了玳瑁。”
“在下虽不在意太子之位,但故土难离……”贺远亭面上的谦和之色不变:“还请将军帮我。”
“呵。”花应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贺远亭的虚伪:“三殿下若愿意与我合作,我自然是愿意的,毕竟谁会舍近求远呢?”
贺远亭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不过我只担心,送你归国后,你会翻脸不认,岂不是让我很为难?”花应庭直接道:“老夫可以助你回国,助你夺得储君之位,甚至是帝位,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将军请讲。”
“我要你在登基以后,发兵攻打晋国,届时花家军会与你里应外合。”花应庭面色yīn冷:“想必三殿下明白我的意思。”
花家想要造反?!
贺远亭怎么都没有想到,让花家与皇室彻底决裂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女儿。想起过往种种,他突然露出一个笑意:“在下明白。”
“殿下的茶冷了,重新换一杯上来。”花应庭面色好了很多,开始与贺远亭商量,如何送他出晋国,如何助他登上储君之位。
贺远亭越听越心惊,花家暗中的势力,竟然如此地庞大可怕?
“唯一难的就是在宫中安插人手。”提到这事,花应庭再次发怒:“这些年来花家镇守边疆,何曾想过背叛朝廷?若不是姬家bī人太甚,谁又愿意走到这一步。”
看着花应庭脸上的痛苦与愤怒,贺远亭想,以前的花家对皇室有多忠心,恐怕现在就有多失望与愤怒。
“这一点将军不用太担心,在下可以为你分忧。”被花家的愤怒与诚意打动,贺远亭终于松了口:“将军只需要助在下夺得储君之位便好。”
花应庭有些意外,看向贺远亭的眼神里,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看重:“宫中规矩森严,能进宫者,身份都要经过层层筛选,殿下身为他国皇子,又怎能在晋国的皇宫安插人手?”
贺远亭淡然一笑:“这就是在下给将军的诚意,不知将军还满意不满意?”
“若只是普通的洒扫太监宫女之类,安插进去也不难。”花应庭很快就冷静下来:“殿下提出的这个,可算不上什么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