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小孩子心态啊。”
可是心里隐隐又觉得,花琉璃的话有些道理。可她身为太后,这些话不能宣之于口,传出去会惹来麻烦。
“郡主,若世间会有尊重你爱好,让你生活自由的男人,你愿意嫁给他吗?”太子问。
“应该不会有这样的男人吧?”花琉璃想,如果真有她在别庄养面首都能容忍的好男人,她也不忍心伤害人家啊。
好男人是让女人疼的,不是让她来糟蹋的。
罪过罪过,这种事想都不能想。
“为什么没有?”太子微笑,“爱能包容一切。”
花琉璃目瞪口呆地看着太子:“爱情,可以让人这么能忍吗?”
爱一个人可以爱到喜欢上他送的绿帽子?
爱情这么可怕的哦?
她还是不要成亲,不要喜欢上别人了。
太子见自己的话不仅没让花琉璃感动或是向往,反而露出了敬而远之的表情,忍不住反思,他跟花琉璃之间,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言语上的误会?
“娘娘,消息打听到了。”宫女喜气洋洋地走进来,朝林菀行礼道:“恭喜林小姐,令兄这次会试,取得了第七名的好成绩。”
“不愧是林大人的儿子,果然没有堕了林家威名。”贤妃听到这个消息也非常高兴,“快,给林大人与林公子送贺礼去。”
“娘娘,请娘娘不要破费。”林菀脸颊兴奋得发红,但在贤妃面前还维持着冷静,“家兄不过是第七名的趁机,哪里值当娘娘如此对待。”
贤妃不好意思跟未来儿媳妇说,她们田家人在读书念字上实在没什么天分,别说会试第七名,族里若是有人考上秀才,都是要感谢天感谢地的。
近三十年来,田家还没人拿过会试前二十名的好成绩呢。
“林小姐不必谦虚,这是好事,值得高兴。”贤妃拍了拍林菀的手臂,让贴身宫女开她的私库,去准备礼物。
贤妃想着林家初进京城,又没有置下多少产业,所以除了笔墨纸砚外,还准备添加些金银珠宝一起送过去。
田家祖上是皇商,攒下不少家业,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拟好礼单,贤妃忽然想起花家的三公子也参加也这次的会试,顺口问了一句:“那个花长空,可上榜了?”
“回娘娘,花三公子上榜了。”回话的宫女声音小了不少。
“他竟然也能考中?”贤妃嗤笑一声,“卫明月与花应庭竟然也能养出一个考中贡生的儿子,也是难得,他考了多少名?”
宫女偷偷看了眼贤妃与林菀,犹豫着不敢开口。
“怎么,他的名次很难启齿?”
“娘娘,花、花三公子是本届会试的会元……”
“你说什么?”贤妃把手里的礼单差点扯成两半,“花长空竟然是会元?”
“青寒州那边教得出一个会元?”贤妃忽然想回娘家把那些子侄全部揍一顿,看看人家花长空都能考中会元了,他们连一个秀才都考不上,惭不惭愧,丢不丢人?!
见贤妃娘娘反应这么大,林菀心里有些难受。应该说,自从她知道花琉璃曾经差点成为英王未婚妻后,就忍不住与花琉璃攀比。
她甚至抑制不住地猜测,贤妃娘娘会不会后悔没有定花琉璃为未来英王妃,开始嫌弃自己。
哥哥从小勤加念书,寒暑不歇,怎么会考不过花长空呢?
有了这么个插曲,贤妃好心情去了一半,林菀更是忐忑不安。她总觉得宫女们虽然表面上仍旧对她恭敬,内心却在偷偷嘲笑她。
笑她的哥哥有个做状元的父亲,却比不过武将家的儿子。
她被这种难堪折磨得一夜未睡,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陪贤妃娘娘一道给太后请安,看到花琉璃坐在太后身边,与太后谈笑自如后,这种难堪就化为了恼恨与嫉妒。
若是没有花琉璃,她的人生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难堪的时刻。
贤妃娘娘跟太后谈到英王成亲的事,就让花琉璃跟林菀出去玩,这些事当着小姑娘的面来说,到底有些不妥当。
林菀心神不宁地跟在花琉璃身后出去了,她看着盛装打扮的花琉璃欲言又止。昨晚她跟宫女打听过了,据说太后娘娘非常喜欢花琉璃,每次只要她进宫,太后都会给她准备很多好东西,比待亲生女儿还要好。
想到太后刚才对自己平平淡淡的态度,林菀心里十分难受,太后娘娘是不是不喜欢她,还是不满意她的家世?
“林家的那位千金,性子看上去闷了些。”太后不太同意贤妃把婚期订在中秋前后,“哀家担心明昊与她相处得不融洽,不如再观察一段日子。”
“太后,明昊那孩子性子有些直,就是要像林菀这种脾气温和的姑娘,才能与他相处融洽。若是遇到那些脾气直的或是娇气的,岂不是针尖对麦芒,天天吵架?”贤妃陪笑道,“更何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事拖久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