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见她蹑手蹑脚地进门,笑呵呵地说:“怎么样,爸爸出动的‘封岩政策’还是有效的吧?”
安信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爸爸,你是说——首肯封岩追求我的消息是你散播的?”
“是啊。”爸爸依旧笑眯眯的,“不刺激一下喻恒怎么办啊,总不能看着你们真的拜拜吧。再说封岩这孩子真是贴心,我才说一遍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配合得天衣无缝。”
爸爸表示,正是封岩如此爽快,他才不遗余力地写了行书帖送给封岩,感谢人家“假公济私”。
第二天,安信还知道了一件更神奇的事:妈妈对她提出的“喻恒”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暴戾反应,相反地一直坐在沙发里想心事,杵着脸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妈妈这是怎么了?”她将爸爸拉到一边问。
爸爸搓搓手,笑着说:“昨天,那个,小喻的妈妈其实挺客气的,不管你妈妈挖苦了多久,她都坐在桌子后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反驳。后来你妈妈对着喻阿姨绵里藏针的脾气没办法了,就问她来干什么。喻阿姨客气地提出要结为亲家,婚礼酒宴什么的都参照国际标准来,顿时你妈妈就没反应过来。送喻阿姨出门时,很多街坊邻居都过来庆贺你妈妈找了个好亲家,说女儿还没过门,未来婆婆就大手笔,给街里所有的居民都送了份喜礼,郑重表示出对你的重视。这样一来,你妈妈就顺水推舟,答应把你嫁出去了。”
安信感到一阵眩晕。
她区分不了这是幸福还是感动,总之明白了喻恒背后的苦心和努力。谁都知道喻阿姨唯我独尊的气势,让这样一个女王来低声请求妈妈,他在背后得做多少事?
Chapter 12 不好意思,这个女孩是我未婚妻,叫安信。
当然眼前还有个关口安信没有过去——安妈妈不满意喻恒和兰雅“有染”过,即使她接到了喻恒派人送过来的调查报告,公函上明明能证明他的清白,她依然扭头哼了一声:“不行,想这么容易娶我的女儿进门,做梦。”
喻恒的助手一直微微鞠着躬,站在庭院里诚恳等待下一步指示。
安信觉得嫁不嫁还是其次,不能这么待客才是她正经事。她示意爸爸请人家进门,爸爸呵呵一笑。
“你叫喻恒过来一趟。”妈妈昂着头说。
助手面色诚恳:“如果我们老板来能不气着阿姨,他早就来了。”
妈妈抓住门框吼:“废话少说,叫他马上来!”
助手鞠躬离开。
安信撅着嘴对妈妈的待客态度表示抗议,当她看见妈妈从门后摸出常用的压面条板子后,大叫一声,冲到卧室里躲过一劫。爸爸温言劝了妈妈几句,要妈妈保证不使用武力,安信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她出来时,还拽了条白围巾系在额头上,以加强抗议的愤恨性。
二十分钟后,飞车赶来的喻恒走进院门,就看到这样的情景:安信光着脚跪在门口,脑袋上捆着一条麻花状的头巾,像菠萝油王子的造型;她前胸是一只喜羊羊,后背贴着一只猥琐的灰太狼,顺着卡通图看下去,她那脚丫子还在裤管里蹭啊蹭。
喻恒动了动嘴角,吩咐随行的人将礼物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再走到走廊前,交握住双手朝安妈妈微微鞠了一个躬:“伯母好。”
安妈妈站在台阶上俯视他,点了点头:“看着还挺有诚意的。”
喻恒微微一笑。
走廊里的绿豆开始在鸟笼里扑腾:“喻恒是坏蛋,安信是笨蛋。”
“闭嘴。”安信插嘴说。
安妈妈细细打量了喻恒一遍,又撇了撇嘴:“上次还没注意,你本人比丫头收集的照片好看多了。”
绿豆又开始欢乐地扑腾:“我是喻恒你是太阳,我是安信你是喜羊羊......”
“闭嘴。”安信和爸爸一起说。
接下来的到访出乎意料的顺利,安妈妈显然深谙待客之道,不出五分钟就变出绿茶与干果,还将大厅收拾了一下,地板也拖得亮亮的。她不让安信起身,只用手背拂了拂女儿的卷毛,低声说“挪开点”。
安信无奈,咬住嘴唇挪到大门边,看爸爸抽开鸟笼,放绿豆出去溜达。
喻恒却搬张木椅子坐在她身边,弯腰侧过脸问:“怎样才能让你起来?”
安信扭过头,不与他一般见识。
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悄悄说:“如果你在我面前也这么乖就好了。”然后拉起她的手腕,要将她拉起来。
她偷偷伸着脑袋看了看厨房的方向,低声说:“现在非常时期,不能惹我妈妈生气。”
他依然低笑:“你是要我抱你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