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住他的手臂软语相求:“喻恒,喻恒,她们都说你会调情、会梭哈、会很多东西,你秀给我看吧。”
喻恒的嘴角又抿了起来,下巴绷紧了。他转脸看了看睡眼蒙胧的安信,冰冷的话语说了一半又变得温和起来,最多带了小冰点而已。
“调情?是调酒吧?”他拉起她的手臂,带着她来到酒吧前。里面的侍应生看到他们走进来,微微躬身说:“喻先生。”
“你先下去吧。”
喻恒点点头,走入吧台,从透明酒橱里取下蓝橙啤酒、伏特加,混合着甜柠檬汁、冰凉的香槟,手法娴熟地调制了一杯鸡尾酒,放置在桌子上。那杯鸡尾酒呈淡蓝色,色泽高贵,杯沿斜卧一把樱桃伞,模样极为可爱,又不失风情之美。
安信杵着下巴,搁置在吧台上,楚楚可怜地讲:“喻恒啊,我发现你的格调从日常生活各方面都体现了出来,总喜欢高雅知性的东西,就连这杯晚安前的香槟也是淡淡的,透着高贵味。”
喻恒失笑,目光温和:“你还没喝就开始抱怨了。”
她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地拨弄酒杯柄,勾过来,浅啜了一口。一股清凉和甜辣直冲脑门,她眯起了眼睛,扇了扇舌头。对面的男人淡淡地看着她,她抿住红色唇瓣,伸手取下樱桃伞咬在 嘴角,上下玩着,冲着他笑:“我好想醉了。”
喻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出去抽支烟。”
安信慢慢把“蓝色香槟”喝完,走出酒吧找喻恒。经过服务生的指引,她又回到了顶层,只不过感觉到的气氛和她离开时不大一样。
喻恒站在玻璃墙边抽烟,角落里的光线并不强烈,室内的一抹淡蓝落在他的眼睛上,竟染上了三分萧瑟,和平时的冷淡矜持大不相同。他并没有用抽烟打发时间,从嘴角闲散地叼着香烟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他在想着心事。
这才是不为人知的喻美人吧,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他也有黯然失神的时候。安信正探头探脑地瞄着,突然又听到侧对着她的喻恒冒出一句话:“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她耸耸肩走了出来,一阵风跑过去啊,带给他满身清凉活力:“嘿,那酒真的很好喝,我现在感觉轻松多了。”
爸爸曾教过她避人锋芒尊人神伤,她牢牢记得。太敏感的话题她不会去碰,更何况现在对着她所爱的喻恒。
万一她又挖出他的心事和兰雅有关,那她岂不是自掘坟墓?
喻恒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也笑了一下,满身的阴鸷顿时消散干净。他牵起她的手,带她来到花园角落,停在一台披散着精美光彩的钢琴前。
他安排她坐在身边,先拍了拍她的头:“有想听的曲子吗?”
她的眼睛骨碌碌地乱转,拼命地想:“动漫可以吗?”
他不置可否,只说:“我弹琴的时候不准捣乱。”在得到她的保证后,他真的按下琴键,流畅优雅地弹出了一首轻音乐。
安信看过马克西姆的跨年度演奏会,亲眼目睹有如王子般的侧影和修长有力的手指,久久受到震撼。她知道英俊的男人弹起琴来,那种魅力简直要秒杀一片,如果像现在柔和的星辉光芒倾泻在喻恒身上,加注了唯美场景的烘托更要人命......
安信歪着脑袋听,歪着脑袋想:他怕是要夺走我的小心肝吧,嫌我现在扑通扑通的心跳还不够快?忍了又忍,她还是问:“喻恒,你为什么要弹琴给我听呢?”
喻恒不回头,白皙的手指跳跃如飞。
他透过琴音说:“我怀疑你得视听途径不是那么准确,现在证实给你看。”
“......八卦乃万民之本,我也不例外。”
“人家说的应该是‘调酒加弹琴’,你听成了‘调情’。”他淡淡地强调,“里面的含义差得很远,我不想你误会。”
安信找了找身边的支撑,没哪儿能搁置昏沉沉的脑袋。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听曲子,不一会儿就朝喻恒胳膊上倒去。琴声戛然而止,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的身子,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极淡的吻落在发顶,和一个低沉的声音:“对牛弹琴。”
安信回到家时被弄醒过几次。
喻恒拍着她的脸,哄着她走出星光,她迷糊得狠,他就打横抱起她放进车里,给她系好安全带,将她的脑袋调成一个舒服的姿势。事后她很侥幸自己的身子没那么重,不至于给喻美人添了太多的麻烦,她能听到车子开动的声音,爸爸跑来应门的声音,还有喻恒礼貌道别的声音,最后他们轻声说了什么,她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房间,没意识去听了。
蓝色香槟的后劲会有那么大吗?
第二天安信抓着卷毛坐在床上,十分诧异自己已经安然到家,身上还换成了喜羊羊的睡衣。爸爸笑话她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刚和人家拍拖第一天就被迷得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