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果然是一个不断降低再降低最后连缓刑都苍白的过程:“你儿子今年八岁了吧?”
“是啊,八岁了。”
“一晃眼都这么大了,上次见的时候还是他满月,有空了带出来我看看。”
“好,好。”
“最近见过小海吗?”
安宁给伯母倒杯茶,小时候觉得别人家的妈妈能力是神奇的,脾气是她绝对不敢恭维的,现在依旧那么觉得:“见过。”
祁法声音中添着几分不习惯的柔和:“见过就好,他刚回国,我不放心,在区勇市人生地不熟的以后他在这里还要劳烦你多照顾了。”
“哪里,哪里。”您太谦虚了,您的学子遍天下,你不熟我就更不熟了。
祁法无法从苏安宁身上看到闪光点,但儿子给的当头一棒,让她又不得不正视她:“婚后过的好吗?”
啊?“还行。”
祁法微微皱眉,看来离婚是不可能了,哎。
苏安宁见大法官皱眉,立即正身定做,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开口:“伯母想让陆镇海回首都?”
祁法女士优雅的喝口茶,休闲装也能穿出威严的架势:“这不重要,我的想法早已经无法左右他,你就可不能乱插手了,只希望他还记得有个妈,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苏安宁点头哈腰:“会的,会的。”
祁法看着她听话的样子,心里不禁想,其实也是有闪光的,若是做了媳妇也不错,至少听话!哎。
你又叹什么气啊,苏安宁一头冷汗:“我记得伯母爱吃油酥饼,这里的油酥饼不错,我给伯母要一份?”
“去吧。”
苏安宁如蒙大赦:“艾。”
苏安宁开着门出去了,一来透透气,二来吧,她跟陆镇海的妈妈有什么好说的,她和陆奶奶好,但陆伯母真没见过几次好吧。
苏安宁回来,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立即笑着打招呼:“王阿姨。”
王珍芬穿着奢华名贵,人更是矜贵优雅的点头,但笑容十分热情:“是安宁啊,安宁可是不好请的,还是祁姐姐面子大,能让她坐陪,你是不知道庄严多宝贝他老婆,很怕被咱们欺负了去,轻易不让人约的。”
“是王阿姨贵人事多,我不敢打扰。”
王珍芬就是动动嘴,你忙不忙我们也不约你,王珍芬和祁法女士的圈子自有她们的金贵,真论起来不见得把庄严背后的女人放在眼里。
她们平日给庄严面子那是庄严的地位在哪里,但单独遇到了,王珍芬和祁法愿不愿意跟她打招呼,就看当日的心情。
“就你会说话。”王珍芬笑着说完,回头跟祁法说起谁谁家的孩子高升无望,谁谁家的孩子被双规,还有就是:“镇海还没结婚吧,北司家的孙女不是也才毕业回来看不看的上?”
高贵的祁大法官不动声色的看苏安宁一眼。
你看我做什么?
祁法见她神色如常,无甚变化,心知儿子没戏:“再说吧。”
“那就是看不了?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不急着抱孙子啊。”
“他才三十一急什么。”
王珍芬想想也对:“风华正茂的,是不急。你怎么来区勇市也不说一声,我要不是在这里碰到都不知道你来了。”
“来看看婆婆,今天下午刚到,还没来得及见见老朋友。”
“我就说,你来了,周围的人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说来我还赶了个巧。”
祁法但笑不语。
王珍芬又想起一个人:“你觉得邹处的女儿怎么样?我记得是学服装设计的吧,现在立即开了工作室,还被说咱们这一辈拿的出手的就是姐姐你的儿子。”
祁法不敢托大:“你家也很好。”
王珍芬笑的不好意思:“哪里,哪里他还小,还需要历练,回头让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多跟他哥学学,长长本事”
王珍芬对祁法向来客气,不是家世不如的谄媚,是真心佩服祁法的能力为人,所以不介意祁法的脾气,愿意高看三分。
真论身份背影,两人平分秋色,只是王珍芬嫁的是大地主孔老爷的儿子所以财富上耀眼很多。
但祁法和陆知青从政又加了分,所以两家关系很好。
王珍芬这些年已经不在她们那个圈走动了,因为清高的那些人会说三道四,但遇到祁法还是愿意说两句,祁法这人不八卦。
两人说完孩子,开始聊八卦,所说的话题跟其她四五十岁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苏安宁觉得如果她们两位再有位孙子,此时一定会交流换尿布的经验。
苏安宁尽心尽力的给两位添水、倒茶,丝毫没觉得自己被冷落,恨不得她们两个都说完,省的她插话。
王珍芬也不会真冷落她,庄严的明媒正娶的心头宝,她不能不给面子:“祁姐,怎么想到请庄夫人喝茶,你可不是轻易会请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