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跟她解释太多,可是她后面这句话实在让我受不了:“去找许至君?”
我没好气地打开门:“拜托,我不是那种一到半夜就欲火焚身,暴想失身的人!”说完话我关上门就往外跑。
守门的保安看着我衣冠不整的样子硬是不准我出去,没办法,我只好饶到公寓后门,翻墙而出,当我从那扇老旧的铁门上摔下来的时候,我简直要吐血了。
我程落薰,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等我一瘸一拐地拦到车奔向中天国际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手掌磨破了皮,鲜血隐隐约约的沁了出来。
我从来不是只记歹不记好的人,曾经在我最彷徨不知所措的时候,是罗素然用她的温柔和善良鼓励并支持了我,纵然我们的价值观不同,纵然我们看待一些事情的观点不同,那曾经的友善我从来不曾忘记过。
所以当我气喘吁吁的敲开门,看到哭肿了眼睛的她时,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素然姐,我来了,你别怕。”
在罗素然跟宋远在家里爆发大规模的战争的同一时间,李珊珊也在另外一个战场上骁勇作战。
她必须尽快跟李总做一个了断,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问,你会给我力量对吗?
自从她搬家之后,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让李总去看她,可是这天晚上,李总突然来到了她的新房子里,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宋远平时落在她那里的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毁尸灭迹。
李总眯去眼睛,视线从满屋子的男生用品转移到她明明惊慌失措却仍然故作镇定的脸上,沉默之中更显得气氛剑拔弩张。
她想了想,走过去,蹲在他的脚边,仰起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这个用金钱买下她原本清清白白的青春和肉体的中年男人,她跟了他好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轻声说:“我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过了好几年了,知足了……”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她认为,再怎么样,他也应该念及旧情。
他一定是不爱她的,他贪恋的不过是她大好的青春,吹弹可破的皮肤,花朵一样娇艳的容颜。
她那头海藻般的长发被他一把揪起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即使他不爱她,可是男人的占有欲怎么容许她自作聪明的愚弄他。
一个耳光甩在她精致的面孔上,她整个脑袋里都被嗡嗡的声响充斥着,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动作就泄露了端倪。
这个平日人前气度不凡的男人,他揪着她一把头发,恶狠狠的看着她,问她:“不要脸的□,怀了那个小子的野种?”
她咬着牙,不肯说话,这无声的抗争更是激怒了野兽般的他,盛怒之下,耳光像暴雨一般落在她的面孔上,整张脸火辣辣的痛,就像随时要迸裂一般。
终于,她还是哭了。
她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每次哭完之后总能够得到她想要的东西,然而这一次,她想要的是自由。
从来没有这么不识抬举不识时务过的她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冲刷。最后,无论她如何闪躲,都躲不过踢向她腹部的那一脚。
她吃痛,剧烈的痛,趴在地上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长发乱糟糟的遮在她的脸上。
她从来没有如此不堪过,她从来没有某一个时刻像此刻这样,没有尊严。
这一切结束之后,李总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然后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李珊珊艰难而缓慢的站起来挪到沙发边上,想要躺着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地板上除了汗水之外,还有一滩殷红的痕迹,而这痕迹的来源,居然是她两腿之间……
她的视野之中,弥漫着漫天漫地的红……
★[1]他说:“落薰,我跟封妙琴在一起了。”
罗素然打开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眼睛黯然了一下,也许她原本以为是宋远回来了吧。
我们两个人沉默地蜷缩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不知道要说什么,漂亮的玻璃茶几上有一只空的香槟酒瓶。
她依然还是非常漂亮,微醺之中更显缱绻妩媚,我回忆一下自己喝了酒之后的样子,真是云泥之别。
她先开口问:“陪我再喝一点好吗?”
基本上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从来都没有例外过,我说:“好。”
香槟的口感非常细腻,略带甘甜,我觉得再喝十瓶我也不会醉。可是不醉也有不醉的麻烦,醉了倒是可以随心所欲乱说话,不醉就得维持理智恪守原则,一步都行差踏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