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湖中两只天鹅并肩游荡在湖面,连忆晨侧过脸,见到白糯米将长颈依偎在黑珍珠的颈间。即使大雨密布,可此刻它们相依相偎,无比亲密。
滑开屏幕,连忆晨拨打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满心期待的祈祷,可等到的结果,却是再一次令她失望至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连忆晨眼眶有些酸,御兆锡不会无缘无故关机,他这么做,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究竟是什么原因?
卧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连忆晨很想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给父亲,但是云深今天的事情已经足够他操心,她不能再让御兆锡的事令父亲担忧。
她担心连少显的身体。
落地窗前那张舒适的沙发,平时是她的最爱。不过今晚她想起御兆锡上次坐在那里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便再也不敢靠近。
她不知道御兆锡为什么突然跟大家失去联系,满脑子都是乱撞的念头,整颗心忐忑不安。
宽大的书桌桌面整洁,他用过的东西总是会按照习惯摆放整齐。连忆晨坐在他的椅子里,抬眼瞥见桌角那个小黄人,轻轻捏在手里。一直大大的圆眼睛,看着就会令人忍不住发笑。连忆晨指尖摩挲着卡通玩偶的小脑袋,嘴角慢慢牵起一抹弧度。
他昨晚离开时,亲口说过他会按时回来。所以她不应该胡思乱想,应该相信他!
御兆锡,我相信你,等你回来。
暴雨肆虐,雨滴一下下敲打窗户,在这幽静的夜晚尤其刺耳。今晚,注定会有很多人,难以入眠!
暴雨混合狂风,足以令整座城市都变色。男人手中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站在卧室的窗前。
白色烟雾弥漫在男人周围,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睡袍,微微仰起的俊脸透着凛冽的暗影。
“厉渊,你爸爸是被冤枉的!”
“厉渊,你爸爸死了!”
“厉渊,妈妈要去陪伴爸爸!”
碰——
血肉模糊的世界,从此将裴厉渊的人生拉入地狱。
男人蜷起手指,将手中的烟蒂狠狠碾压在脚下。
当年连少显、裴清、叶原,三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凑在一起,共同打拼事业。一起埋头苦干十年,终于看到辛勤付出的一切逐渐取得回报时,一场莫须有的罪名,却把裴清送进监狱。他始终不肯认罪,最后在看守所中自杀而亡。
幼年的裴厉渊,亲眼目睹父母的惨死,亲眼见证世事的无情。他从天堂掉落地狱,他从无忧无虑的少年,落魄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连少显收养了他,并把他带回家抚养。他第一次踏进这个家门时,迎接他的是一个只比他小一岁连忆晨。
当连忆晨朝他伸出手,他颤抖孤寂的灵魂也终于找到一丝慰籍。从那以后,他们彼此相依,彼此相偎。
那一天,连忆晨开口说,“厉渊哥哥,你可以陪我玩吗?”
他没有回答,却牢牢牵住了她的手。
云朵。
你可曾知道,每当我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一样陪伴在我的身边。
他多么希望,他能够一辈子都走在她的身后,可那年的午后,当他得知父亲冤死的真相后,他和她的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只是,他不甘心!
咯吱——
有人悄悄推开房门进来,裴厉渊眉头一蹙,依旧站在窗口没有动。
“厉渊哥哥。”
走进来的人踮着脚尖,笑嘻嘻走到他的身后,“你又在抽烟?”
欧新月捂住鼻子,不自觉皱了皱眉。她张开双手从身后环住裴厉渊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怎么还不睡?”
“想我了吗?”她调笑着问,裴厉渊拍了拍她扣在自己腹部的小手,问道:“照片送去杂志社了吗?”
“送了,”欧新月点头,眼底尽是讥讽的笑容,“后天早报就会登出来,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裴厉渊深邃的双眸动了动,薄唇紧抿。
身后的人将整个身子贴上来,欧新月伸出柔软的小手,顺着裴厉渊睡袍敞开的衣领探进去。
“厉渊——”欧新月一张小脸染上绯色,她情动着轻唤他的名字,整个人往他怀里磨蹭过去。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雷电闪过的光影划过。裴厉渊薄唇抿起,冷漠的望着她在自己面前绽放出来的卑微姿态。
一把按住她乱动的手,裴厉渊沈着脸把她的手从他的衣服里扯出来,往后退开半步。
“这是在家里。”
他冷冰冰的开口,欧新月撇撇嘴,道:“那有怎么样?他们都睡了,这层楼只有我们了。”
“欧新月。”
裴厉渊眉间染上厉色,他伸手捏住欧新月的下巴狠狠抬起来,警告道:“你疯了是吗?这种关键时刻,你敢给我出一点儿纰漏,我就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