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尊躺到她身侧,“真的想听吗?”
陌笙箫点点头。
他尽管这样说,却并不会告诉笙箫实话,“我就是个做生意的人,至于钢琴么,是在国外的时候,请了老师教的。”
“是么?”陌笙箫将信将疑,也不好深问下去。
两人躺着说了会话,聿尊几天没有好好睡觉,没过多久就挨着笙箫熟睡过去。
他朦胧间感觉怀中的身子似在颤抖,耳边传来一阵阵微乎其微的抽泣声,聿尊睁开双眼,外面透进来的月光斑驳落在笙箫的脸上,她双眼睁着,一张小脸布满泪痕。
陌笙箫生怕吵着身后的男人,所以咬着自己的手背在哭。原来,并不是不害怕,也并不是满不在乎,那么乐观,只是逼着自己要表现出能够接受。
接受不了,又怎么样呢?眼睛也不会好。
可是真正要接受的时候,好难。
当初陌湘思被砸断双腿,寻死觅活了好久,笙箫都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聿尊并未拆穿,他只是拥着她腰部的手收了收,将脸在她颈间轻轻蹭一下。
陌笙箫战战兢兢地缩缩身子,她不知道聿尊已经醒了,她捂住嘴巴,急忙擦了擦眼睛。
笙箫睡得很晚,聿尊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才刚沉沉入睡。
聿尊小心翼翼将被单掖在她肩下,换了套衣服就走下楼。
皇裔印象又恢复了往常那般,好像顾筱西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何姨将做好的早饭端上桌,湘思正在摆着碗筷,她今日也穿着一身白色极地长裙,蓬松的卷发束在脑后,显得比平日里小了很多。
“你起来了?”
聿尊走过去,“何姨,先上楼将我书房收拾出来,我等下有用。”
“好的。”
“笙箫刚睡着,你别吵着她。”
“好。”
聿尊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湘思见状,也敏锐地感觉出他有话要说,“我知道你嫌我碍手碍脚,你要是真不愿意,我搬走就是了。”
“别说是你陌湘思,就是十个一百个我都照样养得起,可是你要清楚,我养着你,是因为笙箫是你妹妹,不然的话,丢马路上我也不会多看一眼。这个意思你要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湘思脸上的笑容完全破碎。
“做好笙箫的姐姐,你的腿,我给你治好,你要想读书,我就供着你,要想做生意,我给就你钱,这样都够了吗?”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笙箫的姐姐。”
“陌湘思,有些事不需要我明说吧?我命人查过你的手机,照理说笙箫和严湛青都分手了,你就更没有理由和他保持联系,当日严湛青能找到你们住的地方,也是你告之的吧?你知不知道,笙箫就因为这差点被害,如今惹上这堆麻烦事,你能说,同你无关吗?”聿尊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目光锐利,直盯陌湘思。
“我没有想过这么多,我只是能看的出来,严湛青是真心爱笙箫的,笙箫也喜欢他。既然你放手了,笙箫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噢?就连你都能看得出笙箫喜欢严湛青?”
陌湘思一扬眉,“那当然。”
聿尊嘴角划开道冷笑,“我看你眼睛也是瞎了,是不是坐轮椅时间长了,各个器官都要衰竭呢?”
“你……”
“还有,严湛青成亲当日,你和他也有过通话记录。”
陌湘思眼神别开,潭底藏匿着惊慌,“你凭什么查我?我们先前也算见过面,我只是打个电话祝贺一声而已。”
“我没有这时间听你解释,”聿尊不耐摆下手,“我不管你是真的还是装的,既然只有她这么个妹妹了,凡事,都不要做的太过。”
“我没有,你误会我了。”
何姨收拾好了,正从楼上下来。
聿尊从沙发上起身,“她醒了吗?”
“还没有,睡得正香呢。”
“那就让她睡,待会吃中饭的时候再喊她。”聿尊走到餐桌前,刚坐下来,就接到个电话。
“喂,阿元……你说。”
聿尊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湘思竖起双耳,听到他说了声知道了,便将电话给挂上。
顾筱西果然被藏在严家。聿尊眉头紧锁,这严家人是脑子抽筋吗?竟将一个刺伤自己儿子的真凶窝藏在家里。
他随便吃了两口,便上楼去。
笙箫睡得真是挺沉,他见她一时半会不会醒,便去书房取了些东西后,拿着车钥匙出门。
苏柔在医院陪了一夜,第二天大清早严母就不放心,急急赶了过来。
她肩膀发酸,拿了包去取车。
开在路上时,苏柔连打几个哈欠,冷不丁前面的车一个急刹车,她赶忙跟着刹住。
她还未反应过来,车门就被人打开,“严太太,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