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该出发了。”逍遥站起身,望向皇宫的方向。
皇兄,十五年前,我助你登上了皇位,十五年后的今天我又要亲手把你拉下皇位,这何其讽刺?
有的时候,因果循环,就是这般的奇妙。
皇宫中,醉龙殿。
一个锦衣男子阴沉着脸,剑眉星目,薄唇紧抿,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出色的男子,浑身所散发的强大气场,让人无法忽略。
可是此时的他,眼中阴鸷的光是怎么挡也挡不住,连带着整个人都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若是苏沁凉在这里,定能认出来,这人就是在新婚之夜,与她仅有一面之缘,喝下酒就不见了的齐昊。
瞧他满头的乌发,哪是曾出家剃度过的样子。
尽管离宫六年,可是他身上所散发的狂傲霸气,一脸的威仪,非但没有随着时间而磨损,反而愈加的强盛,仿佛天生就该是王者。
这种在皇宫的权力氛围中侵染出来的气质,对于权力和皇位的渴望,使得野心与外放的张狂日渐增长,越来越强,就连李凤仪都比之不如。
再加上他隐忍了十五年得卧薪尝胆,在这时候全部爆发出来,更是不加掩饰,张扬的肆无忌惮。
“还没查到吗?”齐昊冷冷地问。
手随意地把玩手中的茶杯,眼角瞥着杯中半满的茶水,被泡的舒展开的茶叶在水面上飘飘浮浮,不知为何,他的心也跟着飘飘浮浮的,悬着厉害,找不到依靠的角落,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定。
佟年海战战兢兢的,齐昊回来以后,给他的感觉就是暴虐,稍有不满,那就是性命难保。
佟年海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苦,脑袋悬在自己的脖子上,却不是自己的,与虎谋皮,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后悔,女儿死了也就死了,报了仇也活不回来,何苦把自己这条老命也搭上。他要是也死了,佟家就彻底完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已经选择了一跳不归路。
齐昊不成功,那么他这个叛徒是必死,齐昊若是成功将齐晖赶下台,亲自登上帝位,那么以后跟着齐昊,也就是死了没什么差别。
两条都是不归路,佟年海现在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所以有时候,本本分分做人,其实就是个福气。
可是当时的佟年海不知道,现在听到齐昊的问话,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下意识的一颤。
“回皇上,还没有查到,那些人太滑了,再加上身边有苏沁凉,还有一个叫灵儿的,此二女医术精湛,一手易容的本事更是厉害,我们贴在城里的画像根本起不到作用,想要抓人,无异于……无异于大海捞针。”佟年海小心翼翼的说,一边尽量的撇清自己的关系,以免齐昊治他个办事不利的罪,一边偷偷观察着齐昊的表情。
可惜齐昊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从小便是,心机深沉的可怕,又岂是佟年海能看得透的。
在他回答完以后,身体本能的又是一哆嗦,等待即将到来的暴怒。
“啪!”
齐昊不自觉地用力,瓷制的茶杯被他硬生生地捏碎,碎片崩的到处都是,其中有些飞过佟年海的面颊,在他鼓起的颧骨处划出一道血痕,佟年海只感觉到一瞬间如刀削般得疼,却不敢吭一声,哪怕是两个龇牙咧嘴的表情都不敢做,就那么老老实实地站着,看着碎片洒落一地,还洒在齐昊的身上。
原本的茶杯里还有半杯茶水,被他这么一握碎,茶水也跟着飞溅出来,在齐昊的胸前染上了一大片淡黄的水渍。
也就是齐昊的这一身锦衣,看不太出来,可是湿漉漉的感觉再加上周身的茶味,感觉总是不好。
他霍得站起来,怒道:“没用的东西,那还不再去查?挨家挨户地查,给我地毯式地搜索,就算是屠城,也要把逍遥生他们给我搜出来!再给你两天的时间,要是到时候还是没有一点结果的话,那就是提头来见!你女儿在地底下时间长了,应该也怪寂寞的。”
想起死去的佟妃,佟年海目中闪过一抹悲哀,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又怎能不在意。
“是。”他说道,也不敢再呆下去,马上退了出去。
只是再看佟年海的背影,竟是那样的萧瑟,带着老太,外边明明阳光高照,他的背影却像是正朝着夕阳走去,暮色正浓。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172 进攻皇宫,众军听令!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齐昊双眼微眯,已经将佟年海当成了一枚弃子,此时的佟年海还没想到,他活的时间也不长了。
低头望着自己胸前的茶水渍,齐昊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