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固执的闭上眼,绝不如他所愿。
“闭眼是吗?”李凤仪怒笑道,手指点入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一双眼猛地睁开,却再也闭不上。
“你不看,朕就偏要你看!”他说道,声音宛如恶魔一般。
随着下面死伤越来越多,苏沁凉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到最后直接面呈死灰,可是她被李凤仪点了穴道制住,又不得不看,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茫茫的,心内越来越伤心,一种巨大的悲哀由心底涌了出来。
然而此时的她,已经再也哭不出来,眼泪早已被风干,却没有新的再流下来,只是脸色苍白,浑身散发着莫大的悲哀,如死人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紫金和天昭的军队谁也没有讨到便宜,双方以平局收场,只能各自收拾战场回到自己的营地。
天色渐暗,李凤仪感觉到怀内的身子益发的冰冷,他目光一凝,将苏沁凉的穴道解开。
可是在收到如此大的冲击后,就在穴道解开的一刹那,她身子一软,便倒进了李凤仪的怀里,眼镜终于沉沉的闭上。
帐内温暖的炉火烘烤着她的身体,却暖不了她的心。
她缓缓眨动了两下眼皮,这才睁开眼,已经是夜里,帐内的亮光让她有些不适应,皱眉眯着眼,好半响才适应了帐内的亮光,将眼皮全部张开。
一睁开眼,便看到李凤仪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立刻想起来白日里所看到的情景,身子一僵。
李凤仪突然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说道:“太后娘娘,不,现在应该叫你苏姑娘了,妳藏得很深呐,险些都把朕给骗过了。”
苏沁凉已经,摸向自己的面颊,摸到的是一片滑腻,没了人造面皮的那抹死气。
这刻,她知道她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
“悠然呢?”她冷声问。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那索性都摊开来讲。
李凤仪淡淡的一笑,说道:“放心,他现在宫中很安全,朕已经派人将他接到这里,到时候方便你们母子团聚。”
苏沁凉挑眉,嘲讽的冷哼一声,说道:“母子团聚?恐怕是要准备拿我们要挟紫金吧!”
“随你怎么想。”李凤仪说道。
苏沁凉皱起眉,蓦地想起一件事,便沉声问:“我不明白,既然你想用我和悠然来威胁紫金,那么当初为什么让人将我骗到清风崖顶,如果坠落悬崖摔死了,那么你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既然我已落崖,你又何必救我?”
说话间,苏沁凉一直在观察李凤仪的脸色,可是只见他眉头越皱越深,隐隐透着不解之意。
难道......一切都是她想错了吗?
还未想明白,李凤仪已经先开口,他的眉头不展,有些不悦的说:“你再说什么?你落崖那件事朕知道,可是与朕何干?”
她努力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可是直到他说完,她也瞧不出一点端倪,随即冷哼一声,道:“皇上贵为天子,做都做了,难道到了如今却敢做不敢认吗?”
观察了李凤仪的反应后,她也不那么确定当初的想法了,毕竟她还没有一点证据能够证明那件事是李凤仪做的。
只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后,她便坚信看事绝对不能看表面,李凤仪这不解的表情,不能排除是装出来的。
以李凤仪的心机深沉,又岂是她能这么容易观察的出来的?
却不想李凤仪突然站起来,与她之间突然变得生疏,愠怒的看着她,好像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般。
他冷哼一声,说道:“哼!朕虽然机关算尽,但是也不是什么卑鄙小人,做事敢做必然敢当,但是不是朕做的,朕又如何承认?”
他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本以为苏姑娘心思清明,乃是聪明之人,必然也能懂我李凤仪的为人,没想到,苏姑娘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说罢,不再看她,也不再靠近,怒气冲冲的走到帐中另一边的案几旁坐下,散发的怒意始终充斥着大帐,一直不散。
苏沁凉缩在一角,是她错了吗?
刚才李凤仪转身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他眼角一抹受伤的神情,难道真不是他做的,她说的一席话伤了他吗?
随即,她摇摇头。
不会的,李凤仪是谁?蛰伏了这么多年一举将皇位夺回,又岂会这么轻易的透露出情绪?
说不定,这只是用来迷惑她的伎俩罢了。
想来想去想不透,阵阵的困意袭来,她却不敢睡。
以前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罢了。
现在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又发现了她的女儿身,跟他在同一帐中,就像与老虎在同一个洞中一样危险,她必须保持清醒,不能让他有丝毫的空隙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