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的极是,”百里沙文谄媚的笑着点头,袭暗的一怒便毁了百里家的半边基业。想了几天,还是决定上门一趟,此次的目的,只为示好。
袭暗丝毫不顾及的百里会拥入怀里,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听说,前几天百里家遭受了损失?”
“这,是,是的……”,百里沙文心下一紧,不敢再得罪分毫。
“放心吧,明天,所有的一切损失便会回来了,望岳父您今后能好好将精力放在生意上,可别因一时的疏忽,而毁了整个基业”。袭暗话中有话,甚至带着小小的威胁。
百里沙文听到可以收回损失,立马笑得合不拢嘴,“王爷放心”。
一旁的大夫人听闻,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开心的扯了一下百里沙文的袖子。
“那,王爷,我们这就告退了”。百里沙文忙急着告辞,深怕袭暗会后悔。
“恩,不送”。袭暗将百里会带到庭院,两人就这样慢慢的走着。
“袭暗……”百里会心中的疑团不解开,闷的难受。
“怎么了?”袭暗回头,站定了身子。
“你们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懂”。百里会微微撅起红唇,以示抗议。
袭暗可不吃她这一套,俯下身子便吻了上去,“你不用知道,以后你的一切,都会有我在你身前挡着”。
百里会闻言搂上他的颈项,回吻了过去,浓郁的情意,氤氲的春风都化了。
袭暗只想让百里家的人知道,自己可以将他们翻覆在手掌,有朝一日,如若再犯,必如倾巢之卵。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警示。
人说,女子出阁是一件天降而来的喜事,可是在水姬的闺房里,一点也看不见。
今天,便是女子坐上花轿的日子,水姬坐在梳妆台前,百里会将她的发散下,如墨的黑发摊在女子细小的掌中心,浸润着丝丝的柔滑。
拿起一旁的桃木梳,一梳梳到底,夫妻到白首,二梳梳到底,儿孙在满堂……。
百里会晶莹的泪落在水姬的发上,久久梳不下去。身前的水姬,怔怔的望着镜中的自己,“会妃,我今天要出嫁了么?”
百里会闻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紧紧的拽着手中的发,梳子再也落不下去。
一旁的小梅见状,忙接过她手中的梳子,“小姐,我来吧”。
水姬看着小梅熟练的绾起三千青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个喜庆的发髻不消一会便绾好了,发上插上一支百鸟朝凤簪,便算完成了。
一旁的小蓝拿过喜袍想帮女子穿上,水姬却只是干坐着,直到外面的唢呐锣鼓声传进院子,才僵硬的站起了身子。
大红袍子上绣有比翼双飞,金色的丝线在漫红的底线下衬得尤为富贵,一朵朵牡丹馥郁吉祥,花开不败。
穿上身的水姬,犹显艳丽,女为悦己者容,却不知,为的是谁?
门外的喜娘已经走了进来,带着一贯的满面笑容,挥动着手中的红色锦帕,“哎呀,水姑娘,都准备好了吗?新郎官可是等不及了呢”。
见一旁的喜帕仍孤零零的躺在桌上,喜娘忙拿起遮在女子的头上,“水姑娘,时辰到了,上轿吧?”
水姬始终一言不发,幔纱下的头,轻轻点了点。
百里会只觉一阵酸楚,这一身红,艳的好刺眼。生生刺痛人心。
喜娘搀扶着水姬出了房门,屋内的三人紧跟着上前,在檐下停住脚步,这是水姬交代的,不要送她,让她自己一个人走。
红色的花娇,连迎亲的身上都是红色的衣衫,百里会望着水姬步入花娇,在轿帘垂下的那一瞬,女子头上的喜帕被掀开一角,露出水姬那溢满冰凉的双眸,却硬生生的扯开一抹笑。
“水姬……”。百里会提起裙摆跨了出去。
“起轿……”,女子的一声呼喊淹没在无尽的乐器声中,轿帘被放下,一行人伴着那无欢的喜庆,走出了这冷清至极的庭院。
百里会跟了上去,失了灵魂般,身后的小蓝和小梅亦不说一句话,静静的跟在迎亲队身后。
不得不说,柳家这次的迎亲赚足了面子,长安街上,商贩小摊全都让出了一条宽敞无比的道。为首的白马上,柳云详一脸春风,好不得意。
这样的排场,却丝毫暖不了百里会的心。两旁的花童开心的撒着篮中的花瓣,又是红色,漫天飞扬,顺着和风,落到身后的女子身上。
一旁的酒楼上,男子冷冷的看着迎亲队伍,嘴角扯起的笑溢满讽刺。一身汉人衣衫,衬得整个人挺拔俊朗,眸中带着不驯的野性,张扬中尽显内敛。
“王”,一旁的韩有天伸手指了指跟在迎亲队后方的百里会,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