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草原的味道。
男子轻拂开沾在女子颊边的碎发,俊朗的脸上写着道不明的疼惜,神色冷冽的抱起了女子。
挺拔的身形越显刚毅,周身散布着王者般的尊贵。
“咳,咳……”,喉间一股淡淡的血腥,百里会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头晕的厉害。
“会儿……”,一阵熟悉的男声传入女子耳中,百里会巡视了一周,是王府,再看向坐在床榻上的人,正是袭暗。
“袭暗……”,女子嘶哑着嗓音轻唤了一声,“我怎么回来的?”
“会妃,您总算醒了……,”小蓝将手中拧干的毛巾放到百里会的额头上,“王爷等了您好久都没有回来,直到一辆马车停靠在王府前,也没有车夫,就您一人躺在里面”。小蓝颇为焦虑的站在一旁,眼睛还是红红的。
“马车?”百里会挣着身子半坐起来,“我记不起来了……”。
“你去哪了?”袭暗将她抱起,让她的上半身窝在自己的胸间。
百里会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袖,“我的信呢?”
小蓝闻言赶紧将她换下的衣衫拿了出来,在袖中找到了那封信,“王爷……”。
袭暗一手接了过来,字迹早被水渍浸透,显得有几分模糊,但还是依稀辨的清。
“这是奶娘给我的信,字迹倒是真的,只是,我上了一封信的当”。百里会又不住的咳了起来,袭暗将她放平在床榻上,“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百里会累极的点了点头,不想再多言。
袭暗站起身子,一贯的冷色在夜幕中犹显阴兀,邪肆的脸上突显出一丝杀意,眸光如刀锋般尖锐。
百里会苍白的小脸不时的冒出冷汗,小蓝忙拿起浸湿的帕子将它拭去。衣不解带的在一旁侍奉。
睡梦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始终萦绕,淡淡的,沁入心脾。
一身身虚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百里会再醒来时,面色已恢复了几分红润。
“会妃……”,小蓝上前一步,“饿了吗?”。
百里会虚弱的摇了摇头,“王爷呢?”
“王爷出去了,”小蓝拿起一旁的绣枕,垫在女子身后,再将锦被往上拉了拉。
百里会瞅了窗外一眼,“都这么晚了”。
“对,可把我们吓坏了,”小蓝走到一旁,将微弱的烛芯拨了下,屋里瞬间亮堂了不少。
女子靠在床榻上,心虚繁芜,只能无力的摆了摆脑袋。
“别多想了,再睡一觉,天就亮了”。小蓝回到她身边,扶她躺了下去。
“小蓝,你先下去吧,天很晚了”。百里会乖乖的闭上眼,一旁的小蓝见她安心睡下,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子。
女子睁开眼,她一直都相信奶娘,从小,就只有她把自己当女儿一样照顾。
思来想去,就只有那些所谓的家人了。亲情,真正是淡泊如水。
袭暗一夜未归,直到小蓝端来了梳洗用品,百里会才掀开锦被下了床榻。
“会妃,再躺会吧”。小蓝上前扶起女子孱弱的身子。
“没事,都好了”。百里会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让小梅帮她绾起了发髻。
此时的百里府。
百里沙文一脸阴郁的在大厅里踱着忙乱的步子,双眼更是死死盯着眼前的母女。
“你说你们,下次能不能干点有脑子的事?”
“老爷,我们只是教训那丫头一下,又没怎么着她,”大夫人站起身子,来到她跟前,“老爷,您心疼了不成?”
“你……”,百里沙文狠狠的睬了她一眼,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爹,您怎么了?不会是为了这一件小事吧?”百里漫双疑虑的出口,他不可能是为了百里会而如此恼火,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他如此维护。
“哼,”男子终于在一旁的桌前坐定,一拳猛的砸在那精美的红木桌上,“一夜之间,我们百里府的江山,就倒了一半啊”。
“什么?”大夫人一个踉跄,亏得旁边的丫鬟及时扶住,“怎,怎么可能呢?”
“能让我百里家在一夜之间,损失如此惨重的,还会有谁?看看你们干的好事”。百里沙文气恼的重重锤击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懊恼。
“是王爷?”百里漫双略有疑虑,但说口的话已是早就肯定了的,“他怎么会知道?”
虽是狠辣,但毕竟是年幼。
“你给会儿的那封信,是前段日子奶娘留下的,就是有了这字迹,她才赴的约。如今,只要王爷找到奶娘,不就什么都明了了吗?”百里沙文气愤的瞪了两人一眼,如此简单的事,根本不用查,矛头直接就对准了百里府。
母女二人呆楞着不语,那封信是奶娘临行的前一天交到丫鬟手中的,只不过被百里漫双给截了下来。由于她要回到乡下,正好途间会经过那座酒楼,所以就约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