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周边,只有那无休无止的风声,像是满怀哀怨般,呜咽着。
昔日的吊脚楼内,没了男子的陪伴,却是一片凄楚。
那里,繁华依旧似锦,只是,少了那份生气。
早不见了,两人在一起烤羊时的暖意,留下自己,独享寂寞。
百里会双手将石碑紧紧环住,小脸贴在冰凉的碑面上,那落下的泪,一滴,一滴,打落在碑刻的名上。
顺着凹进的纹路,是否还流得进男子的心中?
耶律式,你说过,不让我哭,可是如今,我的泪,你能止得住么?
百里会苦涩的闭上双眼,终是大声哭了出来……。
一日之间,经历了两名男子间的,生离,死别。
袭暗,是她一生中的挚爱。
却是在离开的南朝的一瞬间,放下了。
这次,是彻底放下了。
她,同他,即使分离,却不是那噬人心骨之痛。因为,袭暗是她的骄傲,是她一生的守护之人,护着南朝,他是天子。
可是耶律式呢,百里会将脑袋轻撞在碑石之上,她没有想到,他们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
对他,自己是动了情的……。
第5卷第21章 番外之耶律式上
夜,暗的没有一点光亮,几缕惨败的月光,顺着窗隙隐射进来。
一处的火烛摇曳着,几下晃动之后,又恢复了那股挺立。
磁磁几声,蜡油滴落,屋内,两人焦急的守候着。
“韩有天,王这是怎么了?”温絮抬眸,一张小脸布满泪痕,为何,那昔日伟岸的北院王,如今竟是没了一点生气,连沉睡的样子,都透着无尽的苍白。
“王,他得了孤挺,”男子自一旁的药箱内,取出整套银针,轻拈起一根,插入了耶律式的臂上。
“孤挺,那是什么病?很严重么?”温絮的眸中闪现出一丝希翼,王他只是得了病,不会有事的。
韩有天望向女子的眸中,多了一份不忍,却也不想加以隐瞒,“就是绝症”。
原先,那灿若星火的眸,一下便黯淡了下来,变的,没有一丝神采。
温絮俯下身子,一手在他眉间轻绘,“王,你都睡了一天了”。
原以为,百里会走了,他便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原来……。
女子苦涩的趴在男子胸前,声音沉痛,“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么?”
韩有天将银针不断插入男子体内,终是摇了摇头。
就连他都没有办法,温絮双手紧紧揪住耶律式的前襟,一张小脸,深埋下去。
一天的时间,一夜的沉睡,百里会,已是走远了。
男子轻咳出声,心跳,一下便紊乱开来。
温絮忙的起身,直直望向床榻上的耶律式,一把声音,轻唤,“王……”。
眼皮似有千金重,男子抬眸,一手吃力的抚上心房之处,眼神还未完全清澈,在周边扫了一圈。
第一句话竟是,“会儿,走了吧?”
韩有天将银针拔下,微微叹息,“早就走远了,过不了多久,就回到南朝了”。
耶律式放心的点了点头,冷酷俊朗的脸上,丝毫不失那份霸气,“那,我就放心了”。
床榻之上,男子的发虚弱的散开,双手撑在两侧,却是无力起来。
温絮心下一酸,忙的上前将他扶起,取来一侧的软枕,靠在身后。
耶律式这才注意到身前的女子,“絮儿,你怎么在这?”
温絮努力的勾起嘴角,“王,絮儿早就来了”。
掩饰不住眼底的黯淡,在他的心底,只有百里会,而自己,却是甘之如饴,至少,现在是她陪在身侧。
门外,一阵脚步声轻轻传来,来人走的很急,却又不敢发出声响,只得垂首在一处,“王……”。
耶律式剑眉一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以眼示意身侧的韩有天,男子转身,朝着外头喊去“进来吧”。
“是,”进来的,便是护送百里会的那名车夫。
耶律式直起身子,双眸,透着无尽的寒意,“送到南朝了?”
车夫一急,身子颤抖着跪了下去,“王,那名姑娘执意要自己回去,奴才拗不过,只得将行李给予她,她……”。
“她如何?”耶律式情急起身,却又重重的跌落。
“王……”,温絮忙不迭的扶起男子,一脸担忧。
“她,她便自己走了回去……”。
韩有天一怔,一脚将车夫踹倒在地,“这冰天雪地,没有马车,你叫她如何回去?”
车夫心惊,慌的跪下身子,不敢看床榻上的男子一眼。
眼前陡的一亮,一手伸向自己的袖内,“王,这,这是那位姑娘让奴才交给您的”。
韩有天接过,无奈的交到了耶律式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