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眨了眨眼睑,朝百里衡竖了竖拇指。
百里衡能去,自然更好。
这位王爷不袖手旁观,也算是迈出一大步了。
百里衡不经意间投去了宠溺的眼神,转身跟裴昕一起而去。
于德明一走,东方培不由地探问道:
“顾大人,可有论断?”
百里溪再也忍不住了,闪躲着她画的圈,凑到如雪身侧。
弯着腰,满满的好奇,探问道:“说说,这些脚印能说明什么?”
如雪翻查着井边的枯草,并不搭理。
百里溪急躁躁地道:“喂,你说呀,到底有什么玄机啊?”
如雪抬头凝视着里溪,指着东方培道:
“王爷,你看东方公子,就站在原地,你……好了,别黑着脸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顾澜,你是不是过头了!”
百里溪提高了嗓音。
如雪提了提手中的尚方宝剑,百里溪咬牙切齿地道:
“行,你行……”
“王爷,你生什么气啊?”
“你可是说跟我学的,这么没诚意。”
“算了,听着啊,你看这个脚印,并不是很深,说明这人的份量并不是太重,大概在八十到九十斤左右,高一米五五至一米六左右。”
“按它的大小,应该是女人的脚,而且她是左手提物的,她是左撇子。”
百里溪看看如雪,又看看脚印,不可置信地道:
“真的?你不会是无扯,骗本王吧!”
如雪耸耸肩道:“不信算了,呆会儿证明给你看。”
“敢怀疑我的眼光,这叫痕迹鉴定。”
这活永远干不了
百里溪还是不信,斜了如雪一眼。
如雪佯装不见,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井壁,抬手道:
“走,我们也去厅里,东方公子,请你在这里看好这些脚印,回头我还要对号入座。”
“一切听大人吩咐,可是大人,是否有所定论?”
东方培又新奇又感佩,忍不住又问道。
如雪郑重地道:“不要急,本官只能一步一步来,等验了尸体,本官自会给出一个结论!”
百里溪跟如雪到达厅里时,大厅里已聚集了许多奴仆。
百里衡跟裴昕正一个个问着,一介个写着名字。
去与未去的已各立两边。
百里衡面上淡笑着,声音却极极威严地掷地有声地道:
“都说实话了?”
仆人们战战兢兢地齐声道:
“是,王爷!”
如雪朝百里衡交换了眼色,点了点人数,只有六个,不由地道:
“没有其他的意思,让大家聚在一起,只是想知道有几人去过洗衣的院了。”
依然无人再站出来,如雪一个个打量着他们的脚,又让他们走出数步,一个个排除,只留下去过的,又领着她们一一对了号。
百里衡几人已新奇的不得了,如雪却没空答理他们。
转到灵堂,杵作跑上来道:
“大人,小的验过了,身上并无伤痕,的确是落水身亡。”
如雪接过杵作的布手套,掀开了白布的帘子。
只见东方如霜直挺挺地躺在木板上,身穿华贵寿衣,整整齐齐。
脚边点着一盏长明灯,双手执于胸前,面上盖着一方帕子。
如雪掀开了脸上的帕子,表情很自然,伸手检查她的耳朵,随后翻起她的眼睑。
听得身后轻声惊嘘声:
“太可怕了,这……活我怕是永远也学不会!”
如雪微微皱了皱眉,急声道:
“给我拿烛火来,闲杂人都退外面去,本官要解衣检查!”
无疑是谋杀
如雪微微皱了皱眉,急声道:
“给我拿烛火来,闲杂人都退外面去,本官要解衣检查!”
“不行,使不得,顾大人,男女授受不亲,贱妻虽有不是,但为人清白,不能……”
如雪冷喝道:“烛火呢?”
“少在这里妨碍我办事,人死了,灵魂早就走了,留下只是一躯要腐败的肉身。”
“少罗嗦,我要烛火,你们都没听见啊!”
如雪头也没有回,向侧伸着手。
杵作将烛火端了过来,百里衡接手道:
“我来,你们都退后!”
如雪朝他点了点头,将他持火的手拉至面前,又一次翻起了眼睑,凑近细看。
几乎快贴上如霜冰冷的脸了,百里衡还是有些讪然地提醒道:
“别靠的太近了,毕竟是死人,晦气。有什么发现吗?”
如雪没有理会,又伸手探向她的肚子,面上似积了一层霜。
百里衡心里咯噔了一下,显然她已有了定论,按她面部表情来看,谋杀无疑。
如雪将她恢复原样,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转身出了房,冷眸直视着于德明,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