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我有空!”宁宏彦忙不迭的用力点头,激动地脖子都涨红了,“我现在就过去!你在‘王朝’吗?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宁婉这句话,立刻就给了他希望。
如果只是拒绝,为了避免他的纠缠,宁婉大可以在电话里就直接拒绝,说她做不到,不能回到“宁氏”。
可是宁婉没这么说,反而让他去“王朝”详谈。
那么这件事,可商量的余地就太大了!
宁宏彦这么分析着,一颗心激动地就停不下了。
挂了电话,立刻抄起外套便往外跑。
走到公司楼下,却正好碰到任依芸迎面走进公司。
“宏彦!”任依芸叫住他,看他一脸急切的样子,心里便起了疑窦。“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
宁宏彦一滞,心里转了几个弯儿,突然想到任依芸说不定就能在这里面起到不小的作用。
便说:“宁婉刚给我电话,说她考虑好了,让我去‘王朝’一趟。”
听到这,任依芸脸色立刻就变了,阴测测的沉下来。
可是想到宁婉可能是唯一能够帮助“宁氏”的,她又不好发作。
宁宏彦仔仔细细的看着任依芸,让任依芸也没工夫生气,反倒是被宁宏彦看的有些发虚。
“你看什么呢?”任依芸狐疑的问道。
“我在想,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见她吧!”宁宏彦说道。
“什么?!”任依芸尖声叫道,立刻引来了周围异样的好奇目光。
任依芸不自然的左右看看,又沉下脸来,低声说:“你什么意思!”
“别在这儿说,跟我来!”宁宏彦拉着任依芸的胳膊,左右看了看,便沉着脸往外走。
宁宏彦把任依芸拉进车里,任依芸才发作起来。
她尖声叫道:“你叫我去是什么意思!”
说实在的,她对宁婉的心情很矛盾。
以前,宁婉和宁温相比,实际上她还是疼大女儿多一些,毕竟当初怀孕的时候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情。
可是到底,宁婉乖巧听话,又善体人意,又是自己亲手拉拔了二十年的女儿,哪里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所以对与宁婉,她还是比较亲的。
只是后来出来了身份调换的事情,看到宁婉她便想起了佟品枝,想到佟品枝对她造成的伤害,连带着也恨起了宁婉。
可还是那句话,说到底,她跟宁婉也有二十年的母女情。
即使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在宁婉失踪的这些年里,时不时的,她还是会想起宁婉,会替她可惜。
那种又恨又遗憾的矛盾心情,让她更加的歇斯底里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宁婉。
这些年里,她又不断地对自己催眠,告诉自己她替佟品枝养了二十年的便宜女儿,她被耍了二十年。
这种被耍弄的气愤不断地侵袭着她,也让她渐渐地,对宁婉越来越气,越来越恨,越来越敌对。
那二十年的感情,也在这种恨中,慢慢变得淡薄。
现在宁宏彦竟然说,让她跟他一起去求宁婉,这事儿来的也太可笑了!
她可没忘记当初自己是怎么把宁婉赶走的,当初说的那么狠,那么难听,把宁婉当乞丐一样的赶走,现在掉过头来,又让她去求宁婉,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宁宏彦就不怕,宁婉反过来羞辱她?!
任依芸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理解,气的脸都涨红了。
“你明知道我一直很恶心我替佟品枝养女儿的事情,还把她当亲生女儿那么疼!你明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把她赶走的,现在你又让我跟你一块去,要我去求宁婉?让我低声下气的求她?我的面子往哪搁!我做不到!”任依芸尖声说道。
“现在是讲究面子问题的时候吗?”宁宏彦不悦的说,“你先别急着激动,你听我说!”
任依芸气的,“呼哧呼哧”的直喘,却是不说话了,瞥了宁宏彦一眼,等着他的解释。
“你也知道,‘宁氏’的存亡,宁婉可是关键。现在袁小琪没用了,我们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就只有宁婉!她既然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她答应回到‘宁氏’来帮助我们!”
“你想,如果是拒绝的话,她直接拒绝就好了,又何必让我去跑一趟?相互纠缠的事情,她肯定也不喜欢。她肯让我过去,肯定就是要答应了。这时候,咱们更得让她看到诚意!”
“她迟疑着不回来的理由,无非就是担心你不同意。”宁宏彦说道,“我是觉得,虽然当初你对她说了那些话,亲自把她赶了出去,可是在她心里,对你还是有母女之情的!”
“毕竟,这二十年的相处可不是二十分钟,过去就算了的事情!你们俩可是有感情基础的!她顾及着你,心里仍然把你当母亲看。就算你因为她是佟品枝的女儿而不喜欢她,可是这二十年来,你对她可也是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