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倒抽一口气:“他……”
“戚少说,萧云卿这么做,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如果你没死,在某个地方生他的气不肯回去,如果‘宁氏’有事,你不会坐视不理,毕竟那是养了你二十多年的地方,也是你父亲和兄长倾注了心血的地方。”
“你若没事,知道‘宁氏’出事,一定会现身。”贺元方说道,眼角瞥了眼宁婉的反应。
“第二点,就是他会对佳宁那么容忍,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任依芸的女儿这件事的真相,他怕你受不住,会难过。”
“可是现在佳宁和宁温不守承诺,把这件事情揭了出来,佳宁这么想享受宁家的荣华,那他就让宁家败落,让佳宁和宁温一无所有。”
“萧云卿这么做,就是为了你,你还打算这样躲着?”贺元方说道,开车的空当觑了眼宁婉的肚子。“你现在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再过不久就要生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宁婉摸摸自己的肚子,掌心搁在上面,感受着里面的跳动。
没得到宁婉的回答,贺元方又说:“虽然他手上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是他和宁成旭都能确定,你汽车里的炸弹是宁温让人装的。”
“为此,萧云卿现在天天找宁温麻烦,宁温都要被他逼疯了。”贺元方说道。
“萧云卿从宁家离开后,宁温不敢回去自己的公寓,就呆在宁家别墅里,结果第二天早晨,她睁眼醒来,床.上全是鸡血和连毛一起被剁成了块的鸡身子,转头,枕头旁边就堆满了鸡头。”
因为宁婉怀着孕,他都不敢说的太仔细。
实际上,那天早晨宁温都被吓傻了,醒来睁开眼,一转头就是鸡头对着她,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似的。
鸡脖子上还挂着腥臭的鸡血,更有的鸡头,鸡冠紧贴着她的脸颊。
当时,宁温的惨叫声响彻了整栋别墅,把宁宏彦等人都给吓了一跳。
从此,宁温别说吃鸡肉了,见到鸡都要发疯。
“第一天是死鸡,第二天早晨,宁温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窗户都被不知道是什么身上的血给泼红了,所有的窗户都是通红一片,全被鲜血覆盖,没有哪怕是一个小缝隙的遗漏。”
宁家人再一次在宁温的尖叫声中惊醒,看着满窗的鲜血,散发着扑鼻的腥气。
于是,宁宏彦便去投诉小区的保安,让他们加强保安。
可是那些人,又怎么阻止的了萧云卿?
“第三天早晨,宁温的头发被人全部剃光,而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潜进来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发是什么时候被剔的,毫无所觉。”
宁温当时看着镜子里的光头,甚至都来不及哀悼自己的长发,只觉得没有长发遮挡的脖子凉飕飕的。
她双手禁不住的挡住脖子,看着镜中丑陋的光头造型,头皮上还有发根的青色。
她被剃了头发都不知道,那要是换成脖子呢?
有没有可能哪一天,她被人悄悄地在睡梦中抹了脖子,就那么无知无觉得死去,直到死,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是怎么死的。
到第二天早晨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了血泊之中,鲜血都变得干涸腥臭了。
宁温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之前被萧云卿威胁的恐惧又袭了过来,恐惧一层深过一层的,紧紧地拘着她。
她都不敢再待在卧室里,房间变得越来越拥挤狭小,让她呼吸不过来。
她抱着头夺门而出,边逃跑着边尖叫。
任依芸都被她这几天闹腾的神经衰弱了,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宁温的样子,就见到眼前人影飘过,直接往大门外冲。
“宁温?”任依芸奇怪的叫了声。
可那时候,宁温已经冲出家门了。
她跑到院子里,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疯了似的大叫。
叫声吵得其他住户都纷纷的醒来,趴窗户边破口大骂。
“这谁家的疯子!”
“怎么什么人都住在这里?疯子也给住?”
“闭嘴!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小区的水平什么时候这么低下了!”
任依芸和宁宏彦涨红了脸,低着头,觉得极其丢人,赶紧把宁温给拉了回来。
可是被拉回家的宁温拼了命的往外跑,说什么也不肯在家里呆。
“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要!他们知道我在这儿!他们知道!萧云卿,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宁温对着房子大喊,好像萧云卿就躲在这别墅里的某个角落。
她这神经兮兮的样子,看的任依芸都觉得惊悚,禁不住的生出鸡皮疙瘩。
“宁温,这里就只有咱们家的人,没有别人,你冷静一点!”任依芸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