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喇叭声和叫骂声想成了一片:“小姐,麻烦你让他快点!”
“就算是公家的车,也没道理这么霸道吧!”
“麻烦替我们想想行不行?哪个没有个急事儿啊?这么个速度你还开什么车啊!”
“操!老子每年交各种税,拿钱养着你们,到头来还要受你们的窝囊气,这他.妈什么事儿!”
宁婉握紧了拳头,只能低着头加快脚步。
好不容易,走到了公寓楼下,短短的路程竟变得异常艰难。
宁婉抿着唇,无言的看着凌孝礼从车上下来,依然镇定自若。
这一刻,严肃的表情在宁婉看来,竟然那么可气可笑!
刚才那些人说得对,百姓交税养着你们,你就在这里耍嚣张?
你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脸面?
可凌孝礼却像是理所应当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仿佛他天生就该高人一等。
她气的脸蛋涨红,双拳紧握着,连带着双肩都跟着轻颤。
此时,对于凌孝礼这张冠冕堂皇的脸,她竟是说不出的厌恶。
亏她以前对凌孝礼又敬又畏的,心底深处总是害怕他。
现在看来,这种人有什么值得敬畏的,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宁婉连话都不想跟他说,沉默的打开单元大门,走进公寓楼里。
一直到了家门口,凌孝礼就像是走访民间的帝王一般,踏入房门,显然觉得这狭窄的公寓实在是太委屈他了。
“请坐吧!”宁婉冷淡却有礼的指了指沙发,又给他倒了杯凉水,“抱歉,家里没有什么喝的,只有白水。”
凌孝礼冷漠的看着放在眼前,盛着透明白开水的玻璃杯。
宁婉坐到他的对面,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中年人。
她对凌孝礼说不上熟悉,甚至在今天,才算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他。
不论是以前在凌家偶然的遇到,还是上次在茶室,她都没有勇气真正的面对凌孝礼。
尤其是上一次见面,心怀内疚的她面对凌孝礼时,总是觉得心亏,更是没胆子真正面对他了。
现在知道真相,慢慢的又以旁观者的目光,客观的看了凌孝礼的所作所为,心中对他的敬惧自然也就越来越淡。
凌孝礼不说话,她也就不开口,规矩的坐在他的对面。
面前这个中年男人,脸上已经露出了掩藏不住的皱纹,头发虽然被染得黑,可是眉毛中却夹杂着半根白,暴露了他的年龄。
就是这么个男人,把自己的过错都让妻子来承担,为了自己的前途,就让妻子替他受苦受罪,受牢狱之灾。
甚至于,还卑鄙的把妻子入狱的罪责也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褚阿姨怎么样了?”宁婉终于先开口打破沉默,想到褚含玉的庭审结果应该出来了。
“你还知道担心她?”凌孝礼冷声嘲讽,“她被判了两年。”
“我听说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呢?”宁婉问道,想起了邓沐紫和刘莉月。
“两人各判了七年。”凌孝礼淡淡的说。
而且,罚了两人洗钱数额百分之二十的罚金。
只是这详细的情况,凌孝礼懒得跟宁婉多说。
“我这次来,不是跟你说我妻子的情况的,你也不配打听她的事情!”凌孝礼沉声道。
宁婉沉默不语,凌孝礼被她这副不言语的样子弄得更恼。
“我不管你是不是尽力为我们偷账目,总之你现在是被萧云卿给赶出来了。”凌孝礼冷声说,“我也不管你和萧云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会不会原谅你,又或者是直接跟你离了。”
“总之,墨远知道你的情况,就很想把握机会,让你重回他的身边。”凌孝礼声音愈发的沉。
他在沙发上坐的依然挺直,后背始终都没有靠在沙发背上,就像是军人的坐姿。
说完这话,凌孝礼等着宁婉的反应。
可是等了半天,宁婉只是冷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不论是高兴地不能自持,亦或是惶恐的不知所措,都没有!
宁婉的反应,完全不在他最初的意料之内!
凌孝礼的眼皮不悦的跳了一下,很不喜欢这个女孩此时的安静。
她的反应不在他的掌控之内,这种感觉很不好!
好像从他到来的那刻起,事情的发展就不由他控制了!
这一点,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难道,你就不发表一下你的看法?”凌孝礼挑了挑眉,阴着声问。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宁婉低声反问,“恐怕你心里早有了自己的答案,不论我怎么回答,最终都要听从你的答案吧!”
凌孝礼紧抿着唇,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说话竟然如此不逊。
他心中冷哼一声,表情却是不变,沉声道:“我也没功夫跟你绕圈子,宁婉,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你现在虽然搬出来了,可跟萧云卿还没离,依旧顶着萧云卿妻子的名头,跟墨远走得太近,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