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不早动手?”方佳然皱眉问。
“你以为他们没有吗?”方博然扯唇,“只是之前他们还没有那么极端,再加上当时,闻家的势力虽然不如他们,可是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们以为总有时间,而且也错估了闻家发展的速度。当闻家与他们相当时,葛家已经算是被逼得没有了退路,必须来一次狠的。”
“既然与闻家相当,为了以防万一,葛家就必须联合其他势力,有些大势力比较保守,想要坐山观虎斗,有些小势力想要投机,或投靠葛家,或投靠闻家,来赌一把。”
方佳然不知不觉的坐了回去,听着闻家当年的事情,听得入了迷。
“葛家一切都部署好,准备给闻家致命一击。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可是按照我后来了解的,当时的情况应该和你们这次的伏击很像。当时可能要更加惨烈一些,但是形势是差不多的。”
“葛家想要抓住家主,与你们所经历的不同的是,当时家主身边有护卫,他们予以了反击。但是在混乱之中,家主虽然安全了,但是却被葛家抓住了闻人的母亲。”方博然说道。
这时,他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下巴紧绷的更厉害。
方佳然低呼一声,她双唇颤抖着,惊惧的说:“难道……难道她就是在那时候……死的?”
谁知,方博然却摇摇头,声音沙哑的说道:“不是,可是那一次毁了她。葛家事先调查好了,当时家主夫人也是豪门的千金,没有黑道背景。”
方博然舔舔唇,看向方佳然:“她姓罗。”
“罗……”方佳然失神的呢喃,突然抬眼,“难道……”
方博然点头:“她是萧云卿的母亲,罗秀秀的堂妹。”
方佳然点头:“所以,闻人才和萧云卿这么好。”
方博然摇摇头:“不全然,但是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闻人和萧云卿不会相识,也不会跟相逸臣和靳言诺有如今的交情。”
方佳然点头,明了道:“因为家主夫人的身份,她们家本身没有黑道背景,而且只是单纯的商人家庭,或许和黑道有些牵扯,却不足以威胁到葛家,所以葛家才会肆无忌惮。”
“也正因为这样,罗家想要扩张,才会同意跟闻家联姻。”方博然又多解释了一句。
“没错。”方博然声音紧绷的说,“这也是葛家权衡之后,做出那件事的原因。”
“到底……”方佳然声音破碎的问,“是什么事?”
她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沙发的边缘,直觉她会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会让她受不了。
可是她又知道,她必须知道。
方博然张张嘴,方佳然头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属于害怕的迟疑。
他的目光涣散,双瞳颤抖着,要将那漆黑的圆给颤碎了,颤的涣散了,与眼白相交融似的。
他艰难的说:“葛家抓住夫人之后,让人……轮.暴.了她。把她丢给属下,然后……再由属下丢给属下,一直到最底层,最低.贱的那一群。”
方佳然倒抽一口气,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涣散的双眼不自觉地流出了泪水,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反应,只是无措的听着方博然的叙述。
她感觉世界都在她的四周不断地摇晃破碎,如地震一般的崩塌。
她知道,方博然一定会把事实的伤害减轻到最低,才来告诉她,中间省去了很多残忍的,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可是单从这些话,她也能推断出,那些属下,属下的属下,一直到最低.贱的一层,都……碰过夫人,折磨过她。
她不天真,她知道那些事情恐怕不仅仅只是一逞兽.欲那么简单。
别说单纯只是强.暴,都会让一个女人受不了,更何况是轮.暴。
而且这其中……
方佳然摇摇头,她甚至不敢想象夫人在中间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那些黑.道中人,有人性的不多。
再加上闻人母亲的身份,那些人定然以折磨她为乐,以满足他们那种变.态扭曲的心理。
方博然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份,觉得去折磨蹂.躏家主的妻子,是件很痛快,甚至于变.态的满足的事情。“
他摇摇头:“没人知道夫人到底经受了多少折磨,夫人被抓期间,家主一直在想办法救她,可是葛家防范的太严了,没有办法。”
“后来,夫人被送回岚山大院了,她不省人事的被丢在闻人的房门口。”方博然说道。
方佳然静静地听着,十根手指头的指尖深陷进沙发里而不自觉,她的心狂跳不止,突然不想再知道后来的事情了,不想知道闻人看到了什么,她猜那画面一定不好。